两句话就哭上了,这是耍无赖不成?
二叔公杵着拐杖的手青筋毕露,重重杵了杵拐杖,喝声道,“厚颜无耻。”
他们这么多人,不管结果如何,落到人嘴里,都是他们以多欺少。
尤其院门还关着,给远处的青年指了指院门,示意把门打开,什么话敞亮的说,他们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奈何黄菁菁哭声震天,“二叔公啊,您是不知道啊,你们刘家养了群歪瓜裂枣黑心肝的畜.生啊,要害我大儿的命啊,好在我大儿吉人自有天相化险为夷啊,不然,我可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黄菁菁声音嘶哑,哭吼着把肖氏和刘桩陷害周士文的事儿说了。
肖氏低着头,脸上看似紧张,上挑的眉眼出卖了她的情绪,她只怕乐呵着呢,
是啊,肖氏又不傻,黄菁菁想反咬她一口她怎么会想不到,她早告诉二叔公了。
黄菁菁余光瞥到暗笑的肖氏,打个嗝,立即止住了哭声,哭声来得快收得快,跟翻书似的,一群人,除了二叔公两个儿媳孙媳都是大老爷们,见此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没皮没脸的人。
“黄寡妇,你做什么,桩子娘与我说了,是你借着打秋风的名义陷害他,你大儿又怂恿他贪东家的钱财,我刘家没怪大儿煽风点火教坏晚辈就是好了,你有脸倒打一耙?我家的牛呢,家里等着犁田,你这妇人别耽误了我家农活。”二叔公最恨动不动就哭的人,黄寡妇是什么人众所周知,哭什么哭。
年纪大了,说话含糊不清。
黄菁菁充耳不闻,收了哭声,哭哭啼啼的抹眼泪,改为梨花带雨的哭,嚎哭累人,她怕自己体力不支,她抖了抖肩,一副‘我有理我说不清’的神情,“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偏着他们了,我一个老寡妇,丈夫死得早,儿子又差点被人害死,我是拿你们没法了,老二,把你爹的灵位搬出来。”
哭不管用就用其他,总之,进了这道门就别想轻轻松松出去。
只见周士武双手端着块盖着布的木牌出来,众人皆变了脸色,二叔公气得咳嗽不止,“黄寡妇,你干什么?”
黄菁菁颤抖着手从周士武手里接过灵位,“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是不是,那好,当着我家老头子的灵位发誓,我要是污蔑刘家只言片语,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永世不得为人,相反,要是你们刘家欺负人,就让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安宁,子孙不孝,乌烟瘴气,家犬不宁,世世辈辈轮回。”
忽然,大风起,呼啸的刮过屋檐,下垂的稻草轻轻摇摆,屋顶聚集着滚滚乌云,好似黑烟急剧凝结。
众人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连门外的人都被震惊了,不由得小声耳语,“把周老头的灵位都搬出来了,她可真够狠的。”
“行的端做的正,刘家那么多人,黄寡妇不狠些怎么震慑得住人,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黄寡妇凶悍虽凶悍,却不会污蔑人。”
“那刘家可真是该死,周大多好的人,他们也下得去手,谁要这么对我儿子,看我不杀他全家。”
“嘘,小点声,我看没完呢,继续看。”
黄寡妇杀不杀人她们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放过欺负周大的人就是了。
院子里的人已经震惊了,太狠了,永世不为人,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他们在场的人可不敢,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向肖氏和桩子,人家把丈夫的灵位都迎出来了,不把事情理清楚,谁能心安理得走出这道门?
凡事死者为大,二叔公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看黄菁菁的气势便知她恐怕早有谋划,哪会轻而易举就认输。
“怎么,心虚了,找不着话说了,老大娶了刘家闺女,家里银钱都给她管着,铺子过往的客户一个月打赏的银钱就有不少,那些钱哪儿去了,老大媳妇,你出来与你娘说说,你娘不是说钱是你给她的,大家都在,把话说清楚了,老大的板子不能白挨了。”黄菁菁红着眼,脸上还淌着泪。
刘慧梅脸上没有丁点血色,站在檐廊上,眼睛通红,肖氏怔怔的没反应过来,只听刘慧梅道,“银钱是我娘开口借的,说家里买宅子给我小弟娶亲,让我借给她周转一下,分了家,相公说好每个月给家里九十文,我为了借给我娘,这个月的就没给。”
有什么比自己亲女儿说的还让人信服,刘慧梅的话可谓当头一喝打在肖氏身上,肖氏把黄菁菁所有能用到的法子都想好了,她先一步堵了黄菁菁的路,买种子黄菁菁没给钱,黄菁菁借她的名义赊账是事实,刘桩听周士文的话大家是见过的,她清楚,不管黄菁菁说什么都是翻不了身的,不成想,黄菁菁把刘慧梅拉了出来。
黄菁菁也不哭了,眉目肃然,眼底尽是鄙夷之色,“稻源村的里正善良正直,没想到村民是这等蛇蝎心肠,什么牛啊车的我不懂,她肖氏陷害我大儿,还招摇过市上门警告不准往外说,别说牛,跟来的是个人我照样卖了。”
她声音清冷,手里的布被风刮起一角,青天白日,竟有股Yin森之意,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便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