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帮她的忙,把猪rou身上的毛夹干净,切成一小片一下片,刘氏以为她要全部煮了,道,“娘,这么多rou,吃不完呢,要不要留些起来。”
黄菁菁心情不错,语气比平时温和,“要留些起来,哪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二十多斤rou可不少,握刀握得黄菁菁手疼,她将瘦rou连着肥rou切,一片一片码整齐,周士文和周士武回来,她让他们把rou抹些盐,裹上厚厚的米粉,一层一层往坛子里塞,二十多斤rou,忙到晌午才全装进坛子里。
范翠翠捡了黄菁菁的针线接着缝补,心里不太懂黄菁菁的心思,刘慧梅娘家人比她凶残多了,为什么黄菁菁却对自己疾言厉色,而对刘慧梅和颜悦色,有了比较,她心里就愈发不痛快,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和刘慧梅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大嫂,昨日我不在,方才那刘彦说的买牛是怎么回事,娘真要把牛卖了?卖多少钱哪?”
刘慧梅不接话,范翠翠有些不悦,“我就问问,一头牛能卖不少钱呢,昨天你不是在家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二弟妹。”刘慧梅收了针线,脸色有些白,沉着声道,“牛的事儿娘做主,你想打听为何不直接问娘,我先回屋了。”拿着针线,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翠翠呸了句,“神气什么,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是你爹娘的钱,活该。”
完了,低头穿针,不小心扎到手,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哎哟,我的娘呐,扎着手了。”
“你的娘,你的娘在范家,要哭回去找她去。”黄菁菁没个好气朝外训道。
范翠翠悻悻然止住了声,很不想缝补衣衫,但这时候搁下,黄菁菁肯定骂得更厉害,权衡片刻,只得坐下,老老实实把口子补上。
家里有rou,黄菁菁中午拿蒸笼蒸了两斗碗,煮了一锅野菜,范翠翠双眼泛着Jing光,黄菁菁又是一通骂,“从牢房出来没见过吃的是不是,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算了。”
饭菜上桌,黄菁菁不急着落座,而是把从镇上买的鞋子拿出来,摊在凳子上,冷着脸道,“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福没享到,还要我Cao心这Cao心那,鞋子是拿你们放我这的钱买的,要要就拿,不要就算了,当着大家都在,我们把账说清楚了,老二老三存了多少钱在我这,我心里有数。”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两串钱袋子,少的一串给周士武,多的一串给周士仁,“钱我还给你们,之前替你们保管钱是怕你们乱用,但忘记你们有些人是不知好的了,背地骂我咒我,我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钱你们自己拿着,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乱花钱,别怪我翻脸无情,闹到里正跟前也要让你们净身出户。”
范翠翠看着桌上的钱双眼发直,哪在意黄菁菁说了什么,伸出手就要把钱往自己怀里揽,黄菁菁抓起筷子就给了她一筷子,打得范翠翠手背通红,“干什么,钱是老二的,和你什么关系,你娘家那笔钱我还没和你算呢,你大哥不是跟着老赵做帮工吗,正好,你去和老赵说,前几个月的工钱我们领了,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让你大哥领工钱。”
范翠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娘要我大哥的工钱?”
黄菁菁怒目而对,理直气壮道,“不要说的我跟个叫花子似的,是你娘欠我的,父债子偿,就是你娘死了我问你大哥还债也没人敢说我半句不好。”
打定这个主意,黄菁菁心情好了不少,完全没有和范翠翠商量的意思,而是和周士武道,“你去和老赵说,看在同村的份上,他不会不帮忙。”说起来,骗钱的事儿老赵也有份,他不肯帮忙,受人诟病的可是他,庄户人家,一年四季攒那么点钱,就被骗了,老赵不答应,这件事没完。
范翠翠砸吧了两下唇,连看碗里的rou都没那么香了,范婆子就等着范田做工拿钱回家呢,范婆子都计划好了,今年挣了钱,明年把屋子休憩一番,房梁蛀了虫,墙裂了缝,与其修补将就着过日子,不若整个翻新,黄菁菁要拿范田的工钱抵账,不是剜范婆子的心吗,范婆子能答应才有鬼了。
周士武恭敬的点了点头,把桌上的钱推给黄菁菁,“娘,钱您收着,我成天在地里忙,拿着也没地用,您不是说想买件新衣服吗,您买衣服吧。”
范翠翠听着这话急了,但又不敢伸手,怕黄菁菁再打她,手背火辣辣的疼,起了印子,黄菁菁打人可是发了狠的,她搓着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相公,你说什么呢,娘把钱给你你就拿着,大嫂一个多月就给孩子做衣衫了,咱的孩子还没衣服穿呢,总不能一件新衣都不买吧。”
周士武瞅了眼她的肚子,见不惯她的斤斤计较,有些不耐烦,“梨花小时候穿过的不就能接着穿?”
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家里不止一个孩子,多是大的穿了留着小的穿,桃花穿过的给栓子,栓子穿了给梨花,孩子小,衣服不分男女,大了再想办法,刘慧梅给孩子做衣服是因为那是周士文第一个孩子,又是好不容易怀上了,自然要激动些,什么都盼着自己孩子穿的是新的。
他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