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决定把那件事摊开说清楚,她把觉得对不起刘慧梅,她说的是实话,很多重男轻女的人家,要么把女儿卖了,要么把女儿当牲畜使唤,刘慧梅在娘家过的日子算好的了。
刘慧梅低着头,眼底神色不明,“娘用不着愧疚,小弟以后要给您养老,您偏心他是应该的。”
肖氏皱了皱眉,见刘慧梅这样,心知她是寒了心的,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了,和婆婆关系再不好又怎样,婆婆稍微给点甜头,心思就偏了,她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就稍微一件事没端平,感情就冷了。
日头升高,院外响起脚步声,肖氏转移了话题,“估计女婿他们回来了......”
“花爷爷,您太厉害了,这么多的鱼,一顿吃不完呢,花爷爷,您比我大伯还厉害......”桃花抓着老花的裤脚,看着串在竹篾上的鱼,兴奋不已。
栓子适时翻了个白眼,“当然那了,花爷爷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厉害。”
肖氏走出去,笑着和那人寒暄,“花兄弟,你们就回来了啊。”
话完,被阳光下的一张脸怔住了,那张脸,白得好像养尊处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容貌温和儒雅,就像,就像刘青到中年时会有的气质,又或者,刘青还不如他,肖氏脸莫名一阵滚烫,挥手扇了扇,随口道,“天可真热的,栓子,你们年纪小,别中暑了,你nai回来了吗?”
晌午了,周家下地干活的人还没回来,栓子说去喊刘氏回家做饭,也没见着刘氏人影,这一家子要给她们个下马威不成?
肖氏自认为自己满面春风,客气礼貌,但栓子只摇了摇头,男子更是无动于衷,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半推半就被栓子他们拉去灶房,很快就响起死哩哗啦的水声,肖氏心头有些不悦,却没表现出来,和刘桩道,“还真不像乞丐,莫不是女婿认错了人?”
她年纪大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她不认为黄菁菁引狼入室,而是别有居心,这人周身气度不像村里人,黄菁菁见钱眼开,莫不是因为什么事讹诈上对方不成?
刘桩嗯哼声,“对吧,我就说不像乞丐了,姐夫向来稳重,应该不会胡说。”
母子二人嘀咕通,院门外总算传来黄菁菁的声音,只是语气听着令人不舒服,黄菁菁说,“哟,谁家的牛车啊,怎还敢搁我家门口,大家伙瞧瞧,认不认识,畜生不好好拴着,跑到家门口作妖,完了不会骂我蛇蝎心肠吧。”
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大家都从东边地里回村,听着话笑了起来,有知道原因的人道,“是你老大媳妇娘家人来了,早上栓子不是喊你了吗,多大年纪,就全忘了?对了,黄寡妇,老大媳妇娘家咋还来人呢,以为你们不走动了呢。”
肖氏心底涌上不好的感觉,然而她人在檐廊上,想捂住黄菁菁的嘴来不及了,只听黄菁菁大声道,“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还不是她害我家老大差点没了条命的事儿吗?我听着十里八村说我老寡妇如何如何刁难人,老大是咎由自取,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痛快,稍微打听,才知是我那亲家搞的鬼,上回我不是去稻源村待了两天吗,她怕知道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来赔罪呢......”
说话的人恍然,“人咋那样了,把周大害成那样子,还有脸说人坏话,黄寡妇,周大亏得有你这样的娘,否则不知被人误会成什么样子呢,污蔑人也就三五句话,被污蔑的人可要说得口干舌燥才能洗清自己,其他村的人不知道内情,还不是越说越神乎......”
村子离得远,一件小事,传来传去就会传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经历过的人深有体会。
“她真该给周大赔罪,黄寡妇你放心,我要遇着谁拿这事儿损周大的名声,一定出面帮周大说话。”
“对啊,都是一个村的,周大名声不好,对我们也不好。”
“是是是,是这样......”
众人纷纷同仇敌忾,黄菁菁的本意不过让他们明白,肖氏是来赔罪的,其他说法通通是子虚乌有,能得他们的支持,再好不过。
她笑着一一感谢,完了,才端着木盆进屋。
身后跟着周士文周士武和刘氏两口子,见肖氏站在屋檐下,脸色有些苍白,她亲热的喊道,“亲家母,你来了啊,手里活多,不好耽误,赔罪的话,你可以来地里找老大啊......”
先发制人,黄菁菁可不傻。
肖氏面色抽搐,原本想笑一笑,但看黄菁菁笑得欢实,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黄菁菁走向竹竿,一一把里边的衣服拿起来,再拧一遍水,然后掀着肩膀的衣角,用力甩,随后摊开晾在竹竿上,嘴里自顾说着,“我问人打听过来了,村里人做错了人去赔罪,要么背着荆条负荆请罪,要么在饭桌上郑重赔罪,看亲家母的意思,是选择后者了,老三媳妇,去煮饭吧,别让亲家母等久了。”
刘氏得了黄菁菁吩咐,忙不跌点头。
肖氏僵着脸,想说点什么,又惧怕黄菁菁大声嚷嚷的性子,这种不光彩的事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