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光明正大的窃喜。苏桕她就喜欢这样总是对她一再退让的林青沅,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况且这一次,她也不需要林青沅再为她大动干戈了。
林青沅躺好后,苏桕将他的一条胳膊拉平,之后自发躺好,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然后才开口说:“你不是想知道藏在我心里的秘密,我答应过要告诉你。”
林青沅听后侧过头看苏桕,那个少女也转过头回望他:“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前,先要证明我对你说的是真话。而不是为了搪塞你,胡编乱造的谎话。”
林青沅大约觉得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十分有趣,就问:“你要怎么证明。”
这句话又招来苏桕的不满,她小声说:“你应该说不用证明我相信你的。”
她皱着眉,仿佛这是一件多重要的事。但她很快又回答林青沅:“对,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要怎么证明。”
林青沅这时仍旧用那双洞若观火的星眸注视她。
苏桕就在那样的视线下缓缓开口:“我就给你讲一下你和那个替阿黄撑伞的少女的故事吧。”
她这样说。
林青沅神色微动,回答说:“好。”
严格来说这是属于林青沅一个人的故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也包括那个替阿黄撑伞的少女。但恰恰是由于只有林青沅一个人知晓,所以才能拿出来作为某种证明。
那是林青沅第一次注意到苏桕。
在此之前,哪怕他们已经做了将近一年的邻居,可林青沅甚至不知道对面住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那天,林青沅从他的导师陈教授那边拿到了他的毕业论文题目——。
陈教授将那个装着题目的文件袋交给林青沅时脸上挂的全是满意又熨帖的微笑,面前这个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来最满意的学生没有之一,他相信林青沅会交给他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林青沅告别陈教授后就从学校步行回公寓,路上却突然下起暴雨。说起来这场雨来的极为蹊跷,那时天上明明艳阳高照却宛若银河破了个大洞,河水全部倒灌下来,雨大的出奇。
路上那些原本行走的人都各自找地方避雨,苏桕明明有伞也和一群路人挤在公交站牌下边,那时林青沅就站在她身旁。
苏桕拿着伞不安分的东张西望,林青沅就想这个姑娘大约是怕被雨打shi裤脚。
可这个想法甫一窜过林青沅脑海,他又看见苏桕撑开伞迈步朝雨里走去。
公交站牌一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流浪狗,它似乎也想避避雨,可又不敢轻易接近人群,就站在边边上,身上的毛被雨打的shi透。
林青沅看见那个姑娘撑着伞靠近已经变成落水狗的阿黄,她替阿黄打伞自己的肩膀却被大雨打shi。但苏桕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对着这时蹲在她伞下的落水狗阿黄说:“阿黄看不出你这么浪漫,喜欢站在烈日下淋大雨。”
阿黄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尾巴,脑袋轻轻的蹭苏桕的裤脚,林青沅第一次从一只狗的脸上看出柔和眷恋。
但他又想也许那只是一种情感谬误。
可那一整天,伞烈日阳光和温柔都在林青沅脑海中徘徊不去。
苏桕说完这个故事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问你,你后来为什么总是格外关注我。你是不是要回答‘我那个时候就是觉得怎么会这么傻,后来遇到就会多看两眼。’”
林青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有些心惊。苏桕说的那个故事是以男主视角,她甚至说出了林青沅那时内心深处的想法,详细到包括他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
他不能更确定了,他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对这件事的观感。
苏桕注意到林青沅这时看她的眼神费解,主动开口说:“我告诉过你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殷放背叛了我我才不要他。你对我好,不能再好了,好到哪怕我已经醒过来了也不能忘记这种好,所以我才纠缠你,这就是我的秘密。”
这是林青沅第二次听苏桕说,她曾经做了一个梦。
她第一次说时喝了点酒,林青沅以为那不过是这个醉鬼胡诌的,可她现在分明十分清醒,让林青沅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他说:“苏桕,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任何事,唯独不能活在自己的梦里。”
“为什么?”林青沅听见枕在他胳膊上的少女这样问。
“梦是虚幻的东西,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人的主观臆造出来的东西,如果你沉迷其中也许有一天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这样回答,苏桕却说:“那么林青沅,我刚刚对你说的这个故事呢,是不是真的。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不能够更清楚我有没有其他的渠道可以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够更清楚,现在躺在我旁边的这个你有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
苏桕这时的声音沉静的可怕。而林青沅就在这样的沉静里得出答案,没有,也没有。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告诉苏桕这些事。
可他从来没有对苏桕说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