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
盛景承视线一扫而过,面上波澜不惊,问:“原因。”
夏清还是第一次和盛景承正面接触,比她想象中的冷,比她想象中的有气场,也比她想象中的更英俊,还有,比她想象中的无情,她无所畏惧地答:“他太任性妄为。”
盛景承微微挑眉,问:“因为这个?”
夏清答:“是。”
盛景承冷声问:“你觉得你比他好?”
夏清有些不悦,反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盛景承说。
“是在批评我吗?”
“谈不上。”
“那你想怎么样?”
盛景承望着夏清,声音清冷又带着不耐烦,说:“还是那句话,说别人时,先看看自己。”
很明显,盛景承是说她更任性妄为,其实就是护着东东。说完盛景承向东东伸手,如果是平时,东东肯定不会去拉盛景承的手,但是此时有凶悍的夏清作对比,他当然是愿意拉盛景承的手了,于是把小rou手交到盛景承手里,停止哭泣,随着盛景承朝院角走去洗手,不时回头看夏清。
夏清上辈子什么难听话没听过,盛景承说这些话,她根本不在意,因为她根本不在意盛景承,反正她教育了东东一通,东东下次肯定不敢往她房间扔沙子了,于是抬步朝大厅走,看着地上的沙子也当没有看见,但是当盛景承看着东东洗好手,又看厅内地板上到处是沙子时,不由得蹙眉,问:“怎么这么多沙子?”
管家说:“是东少爷撒的。”
盛景承看向楼梯,问:“楼上也有?”
“不止楼上。”管家说。
“哪里还有?”
“太太的床上。”
盛景承问:“太太的床上?怎么回事儿?”
管家回答:“是东少爷调皮,拿着沙子跑楼上玩,刚好太太房间门没关,东少爷就跑上去撒了两把沙子,然后太太和东少爷理论,东少爷拿沙子砸太太,太太也就用沙子砸东少爷了。”
所以,
所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错怪夏清了?他转头看向院子,东东刚刚还在哭,此时开心地在院子里骑溜溜车,如果说夏清打他了,他肯定不会恢复这么快吧?
“盛先生回来了。”这时芳姨从楼上下来。
盛景承看向芳姨应了一声,问:“老太太呢?”
“去打麻将了。”
“你在干什么?”盛景承知道芳姨从夏清卧室出来。
“我刚给太太烧水,然后送水时和她聊了两句。”其实是芳姨刚才看到厅里发生的事情,给并不需要心灵鸡汤的夏清灌心灵鸡汤呢。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给我房里也送点热水。”
“嗯好。”
盛景承没再说什么,上楼时,手机响了,他边接电话边上楼,习惯性地朝书房走,以前从书房走过时,夏清卧室的门大部分都是关着的,偶尔两次开着时,洁癖的他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十分不喜欢,此时以为同样会看到一个狼藉一片的房间,正想快步离开时,余光中并没有看见脏乱的情况。
他不由得侧首看过去,看到的确实不是什么脏乱差的情况,而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卧室里极其干净极其整洁,落地窗被全部打开,徐徐的夏风吹过来,吹动薄薄的窗帘,吹响窗前书桌上的纸张,沙沙的,而夏清正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沙子,因为身材纤细修长,连扫地也看起来格外美好。
夏清好像真的变了,不一样了。
盛景承握着手机,望着夏清。
夏清正好将地扫好,一抬头看见盛景承。
盛景承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被发现一样,赶紧边讲电话,边朝书房里。
夏清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将扫帚放置门口,等芳姨上来带走,才刚放下,楼下又传来东东的哭声,嚷嚷着让管家推他的溜溜车,不然就哭,夏清一听他哭就头疼,立刻进房内,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开始写稿子。
可是东东时不时的哭声,实在太吵了,她根本写不下去,心里一阵烦躁,中午吃饭时,盛景承出去应酬了,盛老先生也不在,盛老太太打麻将回来,见到东东又是楼又是抱又是亲的,东东更加放肆了,吃饭时一会儿要这儿,一会儿要那儿的,一个管家三个保姆都被他使唤着去拿东西了,最后,他嚷嚷着:“我要加糖,我要加糖!”
嚷嚷的同时,还要看夏清的脸色,夏清低头吃饭不作声,他就继续嚷嚷:“我要加糖!我要加糖!”
盛老太太说:“小孩子不能吃那么多糖,这红薯粥本来就是甜的啊。”
东东拍着桌子喊:“不,我要加糖!我就要加糖!”
“家里没糖了。”盛老太太故意说,不想让东东吃那么多。
“哇”的一声,东东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盛老太太立刻说:“好好好,你别哭,我现在给你拿糖去。”
说着盛老太太立刻从餐桌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