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徒刑一年。裴家威荫之下,这些完全足够让萧宓丢了性命。
妻告夫,在招赘上门的情形却是例外,妻拥有与夫平等的政治权利。这也正是当年萧广坚持要王子安入赘的原因。总之,从公义上讲,萧氏是唯一可与王子安抗衡的人。
两小指天发誓一定好好保护萧氏。
待安抚好两个小的,萧氏的情绪也平静下来,萧宓翻出自己的药箱给萧氏的伤口擦药,又翻出一粒药丸给她吃了:“阿娘,这药能为您增强体质,如今暂且先吃着。待安顿下来,我便为您解毒,如今要赶路,却是不便。”
萧宓穿越前出身医药世家,从小便跟着爷爷和父亲出诊,穿越后又得了这本奇书,前世十几年也不曾坠下医道,如今的水准,毫不谦虚地说可算是当世一流了。萧氏所中的毒,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难题,对她而言却并不棘手。
只可惜,前世此时她对这些Yin谋一无所觉,出去玩了几天,一回来便见得满府白绫,一问才知道母亲萧氏前天夜里暴病而亡,为了赶吉时在她回来前的早上就入殓封棺了。当时她虽自责自己在萧氏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在身边,却从未想过会是一向对母亲温柔体贴的父亲下的杀手,因此对萧氏的死因丝毫未曾起疑。
萧氏点点头,终于想起来问道:“宓儿,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河东,姨祖母家。”萧宓早就打算好了。如今他们势单力薄,远不能与裴家抗衡,所以,不仅要远离长平河内,更要寻到一处强有力的庇护之所。
萧宓所说的姨祖母,乃是周国公府的柳老太君,当今周国公赵霍的母亲。她与萧宓的祖母小柳氏虽然并无血缘关系,闺中情分却不比亲姐妹差。两人各自嫁人后也经常来往,萧氏成亲前都时不时会去国公府小住。柳老太君自己没有女儿,因此一直十分疼爱萧氏,说是半个亲女儿也不为过了。
前世萧氏过世,柳老太君看在萧氏面上都对萧宓多有照拂,更何况是萧氏自己求上门去。
萧氏闻言皱起了眉头,好半晌道:“姨母家已多年不曾往来,国公府高门大户的,只怕连门都进不去。”萧宓的祖母过世后,她就再也没去过河东,至今也七八年了。
“翁翁在世时,每年都差人送礼呢。”萧宓不管事,萧氏比她还不管事,只以为她自己不去,两家便从此断了来往。萧广在商言商,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宦远亲都维系着,更何况周国公府这样一门手握重兵的连襟。
祖父萧广为他们留下了不少“武器”,可再多的武器,也抵不过她一开始的不战而逃。萧宓不由为前世的自己默默叹气。正是因为第一步走错,导致后来步步被动。
从身上摸出一块玉质剔透的白玉佩,萧宓尽量做出高兴的样子来:“而且我还有信物呢,阿娘你看,翁翁说这是表舅给的,曾有言,将来有事可持此物上门去找他。”
萧广没给萧宓提过此事,倒是赵霍给她说的。前世,这玉佩萧宓原本只是觉得玉质实在难得,又做得Jing致漂亮,便经常带在身上。时值萧宓才被送到洛阳行宫不久,赵家的军队就攻占了洛阳,赵家军接管了洛阳行宫,要将其中采选的美人宫女尽数分与手下将领兵士享用。赵佶认出此物,这才将她救了下来。
后来赵霍告诉她,这是她当年幼时随祖母到周国公府拜访时,他特意送给她的,他的嫡女赵宁也有同样的一块。还调侃道,两人的缘分竟是那样早时便结下了,倒也真是命中注定。
“那……那便去周国公府吧。”萧氏像是妥协似的道,惹得萧宓奇怪地看她,萧氏似乎对去周国公府颇为抵触。
“阿娘不愿去么?”
“也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没去拜访姨母,一去便有事相求,有些难为情。”萧氏道。萧广以上三代都是单传,萧家的亲戚少得可怜,此时能做倚靠的,除了周国公府她也想不到更好的选择了。
“阿娘放心,我们又不是要在他府上白吃白喝,不会空手上门去的。”作为萧家嫡出的长孙女,她的身家本就是非常丰厚的,萧广过世前,很多流动资产也都给了她。这次出门,她几乎是把自己私库里的细软与珍宝一扫而空。为了不引人注意,东西都是她自己亲自打包的,有多少她一清二楚。拿出一部分来送礼,绝不会显得寒碜了去。
有些可惜,太大件的和萧氏那里的财宝都拿不走,白白便宜了王子安。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此行带的东西有多么贵重。如今世道不太平,四处匪盗频出,日夜兼程地赶路无疑是很危险的。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降低风险,他们选的路线都是官道。
萧武倒是宽慰她,萧家对自家生意沿途大的匪盗团伙都有所打点,应是无碍的。
时下的大商户几乎都是这般作为。这些大商户的商队护卫武力一向很强,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能不动一刀一剑就得到一些钱财,匪盗们自然也是愿意的。商队每次过路交一些买路财,匪盗便不能再抢劫,双方已达成默契。毕竟,大商户的势力也不小,若真是把这些大户惹恼了,多花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