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法明。
周法明不明所以,从怀里掏出那块手帕,递给赵信,赵信一把抢过来,然后挥挥手道:“叫他们出发吧,我睡会。”
待周法明退出马车,赵信这才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方手帕,白色的绢布上并无寻常女子手帕上的绣花,只锁了边,虽然是用树枝写的,字迹却十分娟秀。白底红字,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馥郁的香气在身边飘散着。这个味道……和那娘子身上的好像。赵信将那手帕覆在脸上,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到了下一个城镇,首先就去药房抓了药,喝了一碗药,睡了一觉,赵信终于从那种飘飘然,似欢喜,又似怅然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下子冲出客栈房门:“周法明!你可知道昨日那娘子是哪家的?”
周法明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顿时Yin谋论了:“郎君,可是那车队有什么不对?”
赵信一愣:“那倒不是。”随即又催促道,“你快说,那娘子可有提过她是哪家的?”
周法明想了想,摇头,“我去问问底下的弟兄。”
“快去快去!”
周法明回来时,见赵信正在原地来回绕圈,“郎君,问遍了,没人知道。”见赵信瞬间沮丧的表情,周法明终于了悟,不由觉得好笑,“人家昨日不是还问郎君府邸姓名,将来好上门来报答救命之恩么!”
赵信想想自己昨日的回答和当时的想法,顿时蹲在地上,揪着头发道:“我真傻,真的。”
为今之计,只有早些赶回太原,让兄长赵侑用他手中的情报系统帮他找找,看能不能有线索。想到此,赵信一刻也待不住了,命令队伍立刻正装出发。
经过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的赶路,萧宓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达了河东郡治永济城。
绛郡遇匪之后,路上又换了好几次马,添置了一辆车,走了快两天。幸好不管是绛郡的后半段还是河东境内,因为毗邻东都洛阳,都还算太平,后头倒没再遇到过什么凶险。但即使如此,几天几夜没休息好,又担惊受怕,萧氏与萧宓几人,进城时也非常狼狈。
坐在车里的人,各个都一脸疲色,发髻不整,衣衫也皱巴巴的。骑马的就更不必说,全都是满面满身的尘土,身上还有刀伤。
“宓儿,要不我们先找家客栈休整一晚吧?这样上门,实在是有失礼节。”萧氏跟萧宓商量道。
萧宓摇了摇头,命令车队直奔周国公府。
虽然一路上他们都很注意掩饰行踪,却还是得以防万一,在客栈逗留一夜,只怕夜长梦多徒生变故。再者,若不狼狈些,怎么让柳老太君怜惜庇佑呢?
有金锞子和白玉佩信物开道,虽然他们这一行人看着实在不体面,虽然门房有些午时的困倦,倒也还算尽责地跑去报信了。
等待的时间里,萧氏看起来十分忐忑,夏日车上也十分闷热,萧宓将车窗推开一些,仍留了纱窗。
周国公府气派的朱漆大门映入眼帘,其上悬着一块金碧辉煌的匾额,上书“敕造周国府”,台阶上有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各自捧着个绣球,一雌一雄一左一右,相映成趣。
看到这两只狮子,萧宓有些恍神。前世倓儿三岁的时候,赵霍曾带他们回河东祭祖,倒是在这故居住过几日。进大门时,倓儿搂着那石狮子不肯走,嚷着要骑狮子。因为是老来幼子,赵霍也十分宠他,上百个族亲簇拥着,两父子还愣是在这门口逗留了一刻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可这一世,不会再有倓儿了。
前世赵佶娶了裴家的裴蕴为正妻,她被裴家所逼,走投无路才顺从了赵霍,成为他的宠妾。如今她绝不愿意再走上那条老路,成为那样一个自身无权无势,除了倚仗君恩便只能任人宰割的帝王宠妃。
她手中的筹码,绝对不会再成为壮大敌人的养料。没了萧家的传家藏宝,裴家不可能再如前世那样迅速扩张。
乱世之中,正是可一争之时。如今萧家产业遍布全国,她有忠仆,有护卫,有历代积累的藏宝,所有的筹码都还在,而且还有赵家这样一门注定会成为天下共主的亲戚,背靠赵家这棵大树,她也可以发展萧家的势力。
只有强权和绝对的力量,才能真正地保护自身和对付敌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比这更可靠。
与赵家建立良好关系的第一步,便从拿下这周国公府的女眷做起吧。
母子四人又在车里说了会话,先前去报信的门房回来了,“东西我已经递上去了,老太君正在午休,你们且在外头等一等吧。”
萧武过来传达了门房的话,萧氏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大热的天,让我们在太阳底下等!”
第8章 寄人篱下
萧家在长平虽然是商户,祖上却是大族,如今也是巨贾,萧氏作为独生女,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慢待,当年来周国公府作客,也是娇客。禁不住愤慨道,“宓儿你瞧,这周国公府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