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外头这么多人在传,万一被其他人抢先告诉夫人了怎么办。这般想着,晚晴便急匆匆地回了太守府,趁着晚上给曾夫人抬洗澡水的机会,禀告了这件事。
显然,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晚晴一人,曾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万一被那些妾室小妖Jing抢先禀告给柳太守,岂不是便宜了她们。正好太守晚上宿在自己房里,她便将此事告知了太守,得了太守好一通夸奖与感激。
“那周国公世子正好在太守府为郡丞,待我明日向他打听打听。”
第二日,商量完政务,太守单独将赵佶留了下来,客套了几句,这才转入正题:“听闻贤侄府上供养了一位神医,能治中风,不知贤侄可否给我些薄面,差那神医到我府上为我那老母看诊?贤侄也知晓,我那老母三年前中风,瘫痪在床,我心中真是日日煎熬。”
作为周国公世子,赵佶十七岁就得了吏部任命,做这一郡的郡丞,将来自然是前途无量的,所以柳太守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官品比赵佶高了好几级,对他却一向是极为客气的。
赵佶满心疑惑,他虽然不读医书,却也知晓,中风是不治之症,这是常识,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那神医若果真有这般本事,怕早就扬名天下了,怎么会屈居周国公府无人得知。
不过既然柳太守都找上门来问了,他还是回家查探清楚了再给答复吧。
“府上的琐碎内务,小侄一向是不曾过问的。世叔垂询之事,还待小侄回府问问母亲。”
“那就劳烦贤侄了!”
于是,这一日下了值,赵佶便回了国公府一趟。
却不知,很多话经传的人多了,就容易走样,以至于漏掉了很多关键信息,赵佶帮太守寻这位神医,倒是好一番波折。
同济城作为上郡的郡治,是个很大的城,纵横二十里,恰好太守府与国公府一东一西,赵佶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上值路上,便在太守府旁边不远处置了个别院,平日都在那里休憩,只休沐才回府。
不逢节假日,赵佶突然回府,倒惹得一个府上从门房到内院都鸡飞狗跳的。
门房飞奔着跑到杨氏的院子里报告了这个消息,以至于赵佶到达杨氏的院子时,杨氏已经带着表妹杨映在院门口等着了。
见到母亲脸上喜出望外的神情,赵佶不由有些愧疚,父母在,不远游,他和母亲同在一城,却为着每日要节省那么些时间来读书习武,以至于不能晨昏定省。每次他回府休沐,母亲都将此当作一件隆重的大喜事一般。
只是,如今却不能有丝毫放松。正是因为母亲对他寄予厚望,他才更应该努力。顺利继承爵位,手中权柄碾压庶弟,这才是最好的回报。
给母亲行了礼,对含羞带怯看着他的表妹淡淡点了点头,便进了屋里。
“母亲,家里如今供养的是哪位大夫?”赵佶关心了几句母亲的身体,和家里弟弟妹妹的情况,然后问起了此次回家的正事。
“有两位,一位姓张,一位姓王。”听赵佶问起大夫,杨氏关心则乱,“阿佶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闻言,杨映也十分紧张地看着他,关切溢于言表。
赵佶说起柳太守所托之事,杨氏这才放心下来。于是将这两位大夫都召到院子里询问,问得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忐忑不已,还以为主家要找借口赶人。
“小人等惶恐,那中风乃是公认的不治顽症,实在是无能为力。”两位大夫诚惶诚恐地道。
赵佶无法,第二天如此答复了太守。“不知世叔是从哪里听来的?莫非是传闻有误,小侄昨日观那两位大夫,绝不像是在藏拙。”
太守也很纳闷,回去问他夫人曾氏,曾氏又招来了二等丫鬟晚晴,这才弄了个明白。于是,第三日下值后再次拜托了赵佶。
赵佶只得再次回国公府找母亲打听。
“这么说,那人不是我们府上供养的大夫,而是有人看见那神医的马车进了国公府?”杨氏问道。
赵佶点头,对于那位传闻能治好中风之症的神医也有几分好奇,这可真是不世奇才,能有缘一见,也是一番幸事。
“表哥,我这几日一直跟在姑母身边,却是未曾听闻有谁请了外头的大夫进府的。”杨映插言道,声音刻意放得柔和甜美。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赵佶说话。
按理说,如今年纪不小了,也该守男女大防,赵佶进来时,她理应回避,但姑母杨氏对她和表哥的事情也是乐见其成的,刻意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于是,姑母说让她不要进内室,她也就厚着脸皮留下了。总是有长辈在场的,又是自家亲戚,说也勉强说得过去。
赵佶朝她看了一眼,杨映与他甫一目光相接,便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赵佶平淡无波地移开了目光。
对于杨映,他感觉很矛盾,有时候会想着,娶个合母亲心意的儿媳妇替他尽孝也不错,杨映这几年逐渐长开,也是个美人了,对他也一往情深,娶过门定然以他为天;有时候又会不甘,杨家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家族子弟表现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