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过弱冠竟还未取妻纳妾。
这县令大人,就站在一众下人的前面,虽然只是个背影,却依然能看出是个温润公子的模样。
修长的身量,白底儿的丝绸长袍上还绣着淡青的竹叶。头顶束一清爽的发髻,发丝梳的整洁光滑,几见不到一丝乱发。一支羊脂玉发簪,在刺眼的骄阳下很是通透。
他这边候着太守的大驾,又不放心的回头检查下人们的礼数。
这一回头,那张俊秀的脸庞却惊得香儿几近失口!
这不正是早上和尉迟玄洞中幽会的男子!
原来……原来玄姐姐的爱人竟是县令大人!这……那玄姐姐怎么还只是个婢女?
再说就算他俩有私情,玄姐姐又为何怕见这太守大人?男未婚女未嫁的,太守大人还能管这县令府的风月之事?
香儿心中泛起无数疑问,怎么都缕不出个合理头绪。
“太守大人到!”
正晃神儿间,这一声大喊让香儿立马回过神儿来!
县令大人也闻声跪拜在那儿,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只见一顶绿幨皂帏八人抬的官轿,在五六十个官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驶来。
这可真是澹台香见过的最大阵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怪不得玄姐姐穿的好、住的好,原来是县令府的潜规则……
☆、太守大人
待轿子平稳着地,香儿方才看得仔细。这不仅仅是一个“大”字了得,单那金丝楠的雕花托底儿就有两尺之厚!侍卫熟练的架上轿梯,一个婢女装扮的貌美女子轻轻撩开轿帘,少顷,便见着一身官服的太守大人走了下来。
此前谭小香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人这种生物,抛开衣冠车房的造势后,是无法单从五官四肢上区分出个高低贵贱的。大部分时候,大家只是被些势利的浮云唬住而已。
然而此刻,香儿已经无法再用那论调来说服自个儿……
这轿中走出来的太守大人,虽不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但眉宇间透漏出的那股子威严,着实令人词穷~用一种感觉来形容的化,那就是即便脱掉官服,也让人生出一种见了想跪的奴性!
虽然香儿自己紧张到不行,但其实压根儿也没谁留意她。一路跟着那些婢女仆从的,在太守大人和县令身后走走停停,也就能顺利完成使命。
待送到那正厅,县令轻唤一声:“奉茶!其它人都下去吧。”
香儿心里这块儿石头算是真正落了地。退出正厅,便一溜碎步子沿着游廊往西院儿跑去。
偏巧,路过西厢房时,门正打开!一下就跟屋里出来之人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吓得香儿赶紧后退了两步,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引起注意,偏偏越是……
“是你?!”这一抬头,香儿才发现这被撞之人竟是……竟是抢包子的那个公子!
慕容公子也被惊的不轻,讶异的瞪大双眼!“你!你该不会是尾随于我?”
“我尾随你个娘炮?你当全南疆的男人死光了!”
香儿本来还想多理论几句,但又一想可千万不能在这儿跟他磨蹭,眼下尽是来来去去往正厅送茶点的仆人。便嘲讽的狠哼一声,赶忙跑开!
独留慕容公子一人僵在门口,手还气的不住哆嗦着,指着香儿跑远的方向。
“你!过来。”慕容公子唤着正巧路过去奉茶的一个婢女。
那婢女端着茶盘儿,赶忙过来行礼。
“刚才撞我的那女的是谁?”公子问到。
“是……是这里的婢女。”
“婢女?”这公子一听她竟是这府里的下人,嘴角便浮出一抹诡笑。“她叫什么?”
“叫……叫……”
这婢女被吓的茶盘儿都快端不住了,她哪知道香儿叫什么,只知道是私下来顶替玄姐姐的,这事儿也不敢往外说啊!
“嘿~你这结结巴巴的,是怎么当上县令府婢女的?”公子看她这磨叽样子极不耐烦。
公子这一怒,更把那小婢女急的没了法子,只好将错就错。“她……叫尉迟玄。”
“尉迟玄?”公子轻声在口中重复了一遍,眉眼间流露出叵测的Yin险。
这边正厅里,婢女进进出出送了三次茶果,两次茶水。
太守大人端坐于上位,正轻抿着茶杯品茗。而上官大人则坐于西宾下位,毕恭毕敬的候着太守大人教化。
“吾儿,可在汝府?”太守开口是一字一顿,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爱追求字字珠玑,讲话都惜字如金一个废字不多加。
上官大人见太守问话,便轻作一揖恭敬答道:“烟公子确在下官宅邸。”
只见太守大人将手中那尚未过嘴儿的茶碗放到案几上,那力道发出闷沉的一声“砰”。复又问道:“可知以烟儿身份不该久驻汝府。”
上官尧自是知道这慕容烟的身份不一般!不只有个通洲太守爹,还有个北晋长公主娘。大秦的太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