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掌管国家。若能增兵便可与京康的守军,以夹角之势回击络姝国的进攻。
然而这西梁的教皇陛下却只派来一人!这人,便是大祭祀玉弋。
玉弋其人,非国之大事甚少露面,终日静修于玉修神殿。
玉弋大祭祀设下一计,竟三日之内击退了络姝大军。然而这个计谋,却是……残忍至极!
络姝大军横渡此江约需两日,玉弋大祭司便征集了一千名死士。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死士并非骁勇善战的好汉,而是一个个未经婚嫁的妙龄少女。
于敌军渡河之际,玉弋将这些少女齐齐斩杀于江边!那一堆堆横在浅滩的花容月貌,如泉眼般不断的涌出股股腥红。
江水滚滚奔腾,咆哮声震耳欲聋。
江底有怪,其名诡谲,喻为地狱之鱼。诡谲体型巨大,生性暴戾,喜腥甜,尤喜人血。日常鲜与同类结群,但交`配季节除外。
玉弋牺牲这么多人,便是要诱引这诡谲浮出江面。处子之血乃至纯至腥之物,如此大规模的卷入江中引得那诡谲兴奋异常!
玉弋便以此计,诱发诡谲的反季□□。数百诡谲浮出江面,一时间翻云覆雨,巨浪涛天!
临江之船无一幸免,络姝国溃败。
自此,秦襄王御笔亲封此江为“处子江”。
处子江水,染了这历史的血腥,百年来也未褪色。但过了这气势磅礴的主段,下游的支脉却是另一番风情。
沿途经过层层山石沙砺的滤净,江水已不再浑浊泛红,而变成清澈见底的沽沽清流,大秦的人们崇敬处江,更是将流通京康的此段至纯至净流域,称为圣河。
夜幕渐重,皓月当空,点亮了星河,也点亮了这尘世。
洒下的微光将河水度上一层迷人的银色,更为圣河边儿的清冷平添几分凛冽。
一个身量修长,英俊威武的公子驻于河边。这公子身着锦衣,头戴玉冠,纶巾素带随风轻摆。
夜风拂过他的脸颊不曾掀起一丝波澜,暗花刺绣玄色斗篷下的长袍忽隐忽现,那典雅的青灰色鎏金提花缎面儿,仅是稍稍一露便足以惊艳。
襟带上镶制着大块的镂纹玉髓,映着这抹幽幽月色,还不时的闪烁着傲洁寒光。这般气韵随极了它的主人:雍容不凡的质感,淡漠无情的色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幅Yin寒绝美的画面。来人身材健壮,威武挺拔,身着一件银甲玄披。此人正是大秦宫的禁军统领蒙羲,蒙将军。
只见他几步跨近那公子身旁,轻作一揖道:“禀昭王殿下,已将其抓获。”
随后紧跟着来了十几个侍卫,中间还押着个长发凌乱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一袭盘绦纹的缭绫轻裙已溅满泥迹,如瓷的小脸儿也有多处划伤,似是刚经历一番拼死逃亡。
昭王依旧镇定自若,转身俯视着这个跪于他膝前的女子道:“抬起头来”
这声音苍白的不带一丝喜怒,却听起来寒意入骨。
女子颤栗着抬起头,眼中已是噙满泪水。胆怯的眼神恰逢迎上昭王那寒气逼人的双眸,立马便是一个寒颤,直抖的那缭绫琵琶袖荡起了波澜。
昭王无所动容,只是轻眨了下睫羽,直起了身子冷语道:“你可是将我这昭王宫当做客栈,来去自如?”
语调虽缓,却是不怒自威。女子方才流转于眼眶的泪水已是簌簌滑落。
“殿下,求殿下饶恕!并非臣妾想逃……是您明日要将臣妾赶出昭王宫,还要赐上烙印……带上这烙印出了宫,臣妾就再无法……”
“无法什么!”伴随这质问而来的,是一脚狠踹!直接将女子踹倒在地。
原来是候在一旁的内臣——上官雀,他见昭王已有了愠怒之色,便立马出来给了那女子个教训。
上官雀不解恨的又扯起了那女子的头发,拎得她眉眼都变了型。继续训斥道:“难不成你还想出了昭王宫再另寻他嫁?”
全天下都知道,昭王宫赶出去的女人就要赐烙昭王印,终生不得再嫁、再侍奉他人,只能凭每年的例银供养余生。
“居然还想在赐印前逃跑?就凭你一商贾之女,今日做了逃奴就是死罪!”
上官雀说罢甩开手的蛮力也是够大,女子再次摊倒的扑在地上。
女子有气无力的啜泣道:“靖洲水患,臣妾的父兄捐银捐粮协助朝廷赈灾……不敢居功,但求殿下看在臣妾一家为国尽忠的份儿上,饶了臣妾这次……”
“噢?还有这善举?”昭王鄙夷的看着她轻声反问,只是这份轻柔瞬间转为声色俱厉的质问:“若不是你在昭王宫做侍妾,你父兄何来的身家?”
见昭王盛怒,女子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跪扑在昭王膝下哭的椎心泣血,涕泗交流。
“求殿下……求殿下饶臣妾一命!臣妾……”
“人都逃出宫了还臣什么妾!”
“殿下息怒!奴婢……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