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哪会因为慕容烟的出现就轻易罢休,“不管这贱婢是谁屋里的,今日我这做母亲的定要为宁儿讨个公道!就算闹到老爷夫人那里,慕容府也绝容不下一个敢打主子的下人!”
慕容烟揽着香儿的手迟迟未松开。香儿竟头一次不惊惧于这怀抱,反而此刻还有那么一丝觉得它温暖且安全。
慕容烟说来也怪,吊儿郎当时只觉得是个头脑简单的纨绔,可脸色一沉又觉得像只深于城府的狐狸。
显然这会儿他是认真了起来,长孙夫人和慕容宁都从他脸上看出了平日里罕见的那股子深沉。
“烟儿,即便惩治这个贱婢会让你心生不满,这次我也不得不做了!下人打主子这是我大秦国走哪儿都得判的大逆不道之罪,谁也纵容不得!”
“长孙夫人,”慕容烟不疾不徐的说道:
“侍寝的婢女一但怀有子嗣便可晋升为妾。而且作为妾室也算这府里的主子了,即便有争端也谈不上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之罪。我想这个理儿没有谁比夫人您更懂……”
慕容烟意味深长的抬眼看了看长孙夫人那僵住的脸,一只手揽着香儿的腰枝,另一只手却在她小腹上轻揉了两圈儿……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宁:想不到哥哥长的娘气还真有两把刷子……
☆、舞ji云嫣
慕容烟这句语调平缓的雷人之语却是同时在三人脸上炸开了花!
香儿:放屁!
慕容宁:“她才刚进府几日,怎么可能先有了身孕!”
长孙夫人:“这简直荒唐!若是大夫确诊有喜了也是该先报给老爷和各房夫人!这种事哪是张嘴便来的?”
香儿心中虽怒却也没敢说出声来,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正在救自己。难堪是难堪了些,总好过现在就被乱棍打死吧!
可就算救也不该扯这种马上会穿帮的谎吧?赶明儿随便找个大夫来一把脉不就露馅了。
撒谎事小,圆谎事大啊!
“太守大人、太守夫人到!”
随着院子里的一声传报,院子里的众宾客纷纷回了宴客厅,厅里的人也赶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长孙夫人见慕容烟竟如此护着这婢女,便也不想再惊动老爷和夫人,识趣的领着宁儿回大厅另作打算。
香儿赶忙推开慕容烟的手,无比纠结的看着他……是感激?是愤怒?
却发现慕容烟的眼睛盯着她的左脸。透过他那清澈漆亮的眼眸,似是在那深处看到了一丝心疼。
一时间宴席厅里已是宾朋满座。太守与夫人居于正位,宾客分为两排纵向而列。
太守大人依旧是威风八面气度自不必说。这太守夫人——槐氏,亦是雍容华贵,品貌非凡!
香儿之前只听过她的传闻,真人却是头次得见,四十有余却风韵犹存。
槐夫人既是北晋长公主,还是秦宣帝御封的一品夫人。据说她不仅出身高贵还经明行修,博古通今,乃是太守大人得力的贤内助。当年和亲本就是下嫁,太守原是要将府中的妾室一并休了赶出府,是槐夫人大义留了她们活路。所以府里这些妾室夫人从不敢在槐夫人面前造次。
待太守大人和槐夫人落坐后,一众宾客也都踏实坐回了位置。
香儿随慕容烟坐在太守大人下手最近的席位,而先前那位长孙夫人与慕容宁,连同其它几位侧室夫人子女均排在偏末的位置。
这边,长孙夫人正拉着女儿的手小声劝慰道:“宁儿不哭了,刚才的委屈娘不会让你白受的!明日找千代神医给她把了脉,若报的是虚喜我定要那贱婢死无葬身之地!”
宁儿一副心急难耐的坐立不安样儿,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生撕了那婢女!
“母亲!还是天一亮让翠竹去外面请大夫吧!千代神医是槐夫人北晋带来的自然是心向着哥哥!”
宁儿忿忿的说完突然又觉得脸上一阵儿钻心的火辣,便瞬间又转了哀怨:
“哥哥从小欺负我也就罢了,现在连他手里一小小婢女都敢打我巴掌!这太守府还有没有尊卑了?不把那贱蹄子给她剁了我就不姓慕容!”说着,又憋屈的呜咽起来。
长孙夫人自是心疼不已,便拿帕子沾了冰水帮宁儿揉揉脸蛋儿,帕子刚贴过去就被宁儿慌张的推到一边!连同拿帕子之人都吃了这力道歪了下身子。
“娘!妆花了!”
长孙夫人一看,果然那好容易涂白的脸蛋儿这下又被那帕子给现了原型……
慕容宁赶紧从衿带下的暗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脂粉盒来,瞄了眼四周,做贼似的用丝帕沾取一点儿粉末轻轻拍打在右脸颊,这才又衔接的自然了起来。
是的,这是个随身带着脂粉盒的姑娘,谁叫她貌美有追求,偏又肤黑心戚戚呢。
长孙夫人见女儿又恢复了美貌便宽慰起来:“宁儿啊,若是普通下人娘能让她活过今日?但你也看到了刚才慕容烟有多护着那个贱婢!手从搂上她的腰就没再松开!”
宁儿听着更加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