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个字,都让她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茶香。
这距离,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青柠。”慕容烟终于坐直了回去,香儿绷紧的身子也顿时放松了下来。他的呼声刚落,一直候在门外的贴身婢女青柠,便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过来。
当她朝着床这边的慕容烟行礼时,还缩在被窝里的香儿觉得极难为情,只得向里侧了侧头,仿佛能逃避开青柠的视野似的。
“马上出府去请大夫来!”慕容烟这话着急的甚至没等青柠行完礼,刚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告诉他似是温病,把退热的方子直接带几副来!来了立马让人先熬上再诊治。”
“是。”青柠见公子这般急切的语气,便匆匆告退了出去。
香儿这才转回身子,看着慕容烟,问道:“我……我生病了?”
“你自己的身子舒不舒服,不知道么?”看似责怪,声音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儿来。
香儿竟虚弱的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从醒了就又是惊吓又是哭闹的,当真没注意这些。难怪觉得脸烫烫的……
还好还好,只是发烧。不然这莫名的脸红,连她自己都要多想了。
大夫很快被请进府来。诊完,确实得的是温病。
太守府有御医人尽皆知,所以府里的主子很少在外请大夫。一般大夫被请来也就是给下人瞧个病,连高等点的嬷嬷都见不着。
可这回,这位大夫却瞧见了不得了的花边儿新闻!
太守府的嫡公子,哪像外界传的娇纵奢靡,颐指气使!
他为个婢女都能亲自陪床,亲手喂药,甚至还虚心讨教方子里能不能加些沙饴去苦。
“把婉婷给我叫来!”
大夫刚走,慕容烟就变脸了。他坐在与闺房相通的堂屋里,既能及时关注到香儿那边的情况,又不用担心说话打扰到她。
“公子……”很快婉婷被两个下人带了来,一看慕容烟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回要倒大霉!
“大夫说是shi邪侵体,”慕容烟眼神凌厉的盯着她,责问道:“我问你,昨夜大雨你们可曾出门?”
“姑娘说闷,所以奴婢陪她去果园溜了溜。”她也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出门理由了,总不能照实说啊。
“遛弯儿不撑伞?还是你撑伞只顾着自己了?不然为何她受风寒,你却无碍!”
慕容烟之前从未担忧过恶奴欺主的事儿。就澹台香这性子,纵然只是个侍婢身份,他也从未想过她会治不住眼皮底下的人。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慌了。
婉婷颤巍巍的站在公子面前,双腿一软直接噗通跪在地上!她只觉得此时公子坐在那儿,矮她一头,她便是罪。
“公子,是奴婢的错!姑娘回房后,奴婢忘记关窗子,夜里潲了雨进屋。”婉婷明知姑娘是怎么病的,却是只得哑巴吃黄连。
她侧头看了看里屋,哎,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给我拉出去!打二十板子死不了就卖到ji`院!”慕容烟饶是气急败坏,吼出的话却是刻意压低着嗓子。
婉婷知他是怕惊扰到香儿……
“奴婢愿意受罚!”她这边义正言辞的说着,却转过头冲着里屋大拜,大声哭嚷道:“啊!啊!啊!姑娘!”
“奴婢没用!奴婢害您受了苦!现在奴婢要去领罚挨板子了!”
“以后不能再伺候姑娘了!奴婢只能每日在ji`院为姑娘祈福了!”
“啊!啊!啊!姑娘!”
……
那声音凄惨宏亮的简直能让埋了土的人诈尸!
她是谁?她好歹也跟在戏Jing身边混了好一阵儿了……
果然里屋的香儿被喊醒了,她掀了掀被角,似是胸口憋闷。
慕容烟顾不上斥责婉婷,赶忙急步走进屋去,柔声询道:“你不舒服?”
“我觉得气不顺畅,想起来坐坐。”
“轻点儿,我扶你。”慕容烟小心翼翼的将她扶靠在床柱上,又觉得那围柱太硬,便探身去拿床里侧的枕头。
只是这一探身,却是将身子和她的胸口贴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烟烟: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好软……
☆、黄雀在后
“嗯……”香儿被这一吓, 靠后缩了缩身子。
慕容烟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比她更快的脸红了……
他将好不容易够过来的软枕, 塞到她背后的围柱上,便老实的坐了回去。
“那个,”香儿才刚一开口,
他就急切应道:“嗯?”
“你别罚婉婷。她昨晚并没有忘记关窗,是我半夜想听雨,又打开了。”
“嗯。”他就只是这样乖乖的应着。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有些燥热难耐,头晕目眩。
该不是这么快就把那温病过到自个儿身上来了?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