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些奇特药罐!”他说完, 将那一小包瓶瓶罐罐摊在了地上。
正是那六瓶昨夜要还回的药。
那瓶口封着个‘禁’字,慕容烟一眼便认出这是百草房的秘药,非日常问诊所出。难怪府卫们如此谨慎。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香儿:偷这些秘药做什么?该不是以为它们能治你的温病?再说昨日不是没行动成么?就算是偷了,我先前也给过你选择, 有问题又何必同意搜……
香儿内心也是重重哀叹了一把!
昨夜她虽说这些东西留着是祸患, 一早就得去处理掉!却是没想到婉婷会这么勤快,当真一起床就把那药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说!这些药是哪来的!”慕容烟还是明知故问的审了句。
“奴婢……不……不知道。”
婉婷不敢抬头看慕容烟, 而是又委屈又愧疚的看向姑娘,她哪知道会好心办了坏事儿!
昨晚她一直猜想着会是什么人发现了她们的行踪,整夜睡不踏实。所以早上来取铜盆儿时, 就顺道把药也取出来了。心想着姑娘身体还没好, 所以伺候完梳洗就自己去果园埋了那药。
哪承想会遇见公子, 她生怕公子问她那鼓鼓的腰兜,吓得哆哆嗦嗦水都洒了一半儿!
如今人赃并获的搜了出来,她能如何答……
见她不肯如实说, 那副统领便请示道:“公子!这奴婢如此嘴硬,不如让属下先将她带回府牢,待查明再禀报太守夫人和公子?”
香儿心疼的看了看婉婷,然后意味深长的摇了下头。
婉婷顿时心安下来, 她明白姑娘这是告诉她放心吧,没事儿!
于是她便突然正言厉色道:“去就去!”
香儿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纳闷的看着婉婷,心说你在太守府呆了这么些年,当真不知道府牢是多么可怕的地方?我都冲你摇头表示不能去了,你还不给自己求求情!
慕容烟见婉婷如此嘴硬和坚决,看来是打算自己抗下来了!这事儿完了本公子定要好好打赏你这临危不惧的忠奴!
“那就带下去吧!”
待所有府卫行了告退礼出屋后,慕容烟负手背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婉婷在一帮男人的押解下,一脸的义无反顾。
哼,短短月余,能把下人收的如此服帖,也算你澹台香本事!只是奴婢衷心至此,你又会有几分真心?
突然背后“扑通”一声,慕容烟转身去看,竟是香儿下床跪在了地上!甚至没顾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
他以为自己会忙不迭地去扶,却没有。他说不清此时是何等错乱的感受……
明明地上的人是跪着,却像是反把他震慑住,令他不敢妄动不敢打断。似是一定要洗耳恭听她的每句话,才算是对等的尊重。
从懂事起,每天就有数不清的人给慕容烟下跪,他以为早习以为常。却直到今才发现:
这跪礼,重的不是礼,而是人。
香儿慷慨陈词般,说道:“慕容烟,我知道从我来太守府,就一直没让你省过心。”
慕容烟突然不好意思的客套了下:“没……没事,你也没杀人放火。”
“我没在开玩笑!麻烦你认真听我说!”香儿竟有些急了。
“好……你说”
“自打来太守府,我这侍婢的身份也没什么人看得起,婉婷是你给我的唯一朋友。偷药这事是我主使的,她只是听令于我!”
然后她将事情和盘托出,唯独在偷药原因上作了隐瞒,只说是自己亦为女子,同情慕容小姐,却绝口不提和蒙羲换药之事。
如此慕容烟才大惑得解,悔悟道:“原来昨夜你们是去还药!”
香儿不解的皱眉,只一瞬间便想通了!“原来射木棍儿的人是你?”
她见慕容烟默认,这下真是怒从心中起!若不是被他破坏了计划,哪会发生今日的事!
这下她也不跪了,拍了拍膝盖的土,恶狠狠的瞪着慕容烟,两步上去就端起那盆水,要向他泼去!
慕容烟挡得倒也快!将那盆拖底儿拦住,一脸的惊恐。“怎么说也是你偷药不对!你自己笨凭什么迁怒于我?”
香儿一边用力的要撂翻那盆儿,一边嘴上也是没闲着:“要不是你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儿!我还完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还能让他们给查住?”
慕容烟虽力气是比她大得多,却只能被动的撑着那盆底儿,两人纠缠在一起,空有劲儿也使不上!
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笨丫头说话的水准:“所以你是把自己比喻成耗子么?耗子过街可不就是人人喊打!我凭什么不能管?”
“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敢承认自己是狗了吗?以后我就可以叫你慕容狗了!”说着她又一使劲儿!
那盆终是翻了……
两只淋了冷水的落汤鸡面对面立着,疾首蹙额,戟指怒目!
那凉透了的水,从头浇到脚。近日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