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的包袱里摸出一小坛酒,对谢凉问道:“谢大侠,喝酒吗?”
谢凉看着她手里的酒,忍俊不禁:“你竟然还在包袱里藏了一坛酒?”
“是呀,这是今天一大早,我去欢天院子里挖的。”
“……”谢凉垂下眸子低笑,想必这会儿欢天又在光明门里大吼大叫了吧,“可你这酒只有一坛。”
孙满满眨眨眼:“我不介意与你共饮。”
谢凉笑道:“我们还是到了山下再喝吧。”
“好吧。”反正欢天也不可能追着他们到山下来。
孙满满和谢凉都是练武之人,脚程很快,从明光山上下来,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山脚下就就有一家小酒馆,是附近的百姓开的,虽然略显简陋,但却是个落脚的好地方。孙满满和谢凉进去,要了两碟小菜,还要了两个大碗。
在桌子边坐下,孙满满一打开酒坛,便酒香四溢,连店老板都忍不住凑了上来:“姑娘这酒,可是光明门的欢天长老所酿?”
这附近的百姓和光明门的人多有走动,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孙满满点点头道:“正是。”
“那就难怪了,之前欢天长老下山,曾请我喝过一口他酒壶里的酒,那滋味终身难忘啊。”
店小二将他们点的小菜摆上桌,老板道了声慢用,跟着小二一起走了。孙满满将两个大碗倒满酒,拿起一碗跟谢凉面前的碰了一下:“干!”
虽然这样喝酒不如一坛一坛地喝来得过瘾,但与她对饮之人是谢凉,这酒依然喝得畅快。
谢凉拿起碗尝了一口,赞赏地点了点头,才对孙满满问道:“孙门主打算第一站去哪儿?”
孙满满觉得他这一口一个孙门主,听着很是别扭,便对他道:“谢大侠,在外面你就别叫我孙门主了,多见外啊。”
谢凉笑笑道:“那孙门主也别称呼我谢大侠了,叫我名字就好。”
孙满满故作娇羞地叫了一声:“阿凉。”
谢凉:“……”
孙满满继续娇羞:“你也直接叫我满满就好。”
谢凉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满满打算第一站去什么地方?”
……孙满满觉得自己不行了,谢凉的声音本就清朗悦耳,那一句“满满”叫得她小心肝乱颤,她快要溺死在这一声满满里了。与其说是她在调戏谢凉,倒不如说是她被谢凉调戏了。
她缓了好一阵,才让心湖不那么澎湃:“咳,我打算先去清秀山。”
谢凉的眸子微动:“清秀山?你是想去找林宇尘?”
林宇尘是清秀派弟子,也是江湖四美之一,据说当年孙满满第一个调戏的“四美”便是他。
不知为什么,孙满满觉得有些心虚:“对、对啊。”
谢凉看着她,半晌勾了下嘴角:“我以为你会先去武当,毕竟那里有十三条人命。”
孙满满觉得那种心虚的感觉越来越重,她错开谢凉的目光,外强中干地道:“关于光明门的流言,最初便是从林宇尘那里传出来的,我想,从他那里入手,说不定能找到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满满只是想去看看林宇尘长什么样子呢。”
孙满满:“……”
她记得他们离山的时候,喜地才说过一句金玉良言——看破不说破。
她总觉得,谢大侠和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虽然他看上去确实仙气满满,但有时候,比如现在,她就觉得他很可怕。
她喝了口酒给自己壮胆,装作没听见谢凉的话:“清秀山在潼川境内,从这里去潼川,骑马的话三日便可到。”
“嗯。”谢凉应了一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在小酒馆里稍作休息,便结账离开,前面不远处有村民卖马,孙满满走上去挑了两匹,和谢凉骑马往潼川的方向而去。
和孙满满预计的一样,到潼川只用了三日。牵着马从城门口走进去,孙满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就是潼川啊——”
谢凉问:“满满以前没来过潼川?”
“没有,我连明光山都很少下。”孙满满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街道两旁并排着各种各样的商铺,还有不少小商贩推着车在路边叫卖。城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因为往来的人数众多,这里也张贴着许多皇榜。在最显眼的位置,贴着的依然是女飞贼红曲的通缉令。
孙满满见那处围着不少人,也牵着马走上去张望。画上是个周身火红的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纱笠,轻扬的白纱和翻飞的红衣相交辉映,格外抢眼。
“女飞贼红曲?”孙满满觉得这女飞贼一定是大有来头,因为官府的通缉令一般只会画个人头,还是黑白的,而这位女飞贼不仅是全身像,竟还专门给她上了色。这待遇一看就不一般。
谢凉也在看通缉令,这个女飞贼已经被通缉两年了,至今官府也没抓到人:“这画是苏子珍所绘,你看下面还有他的印章。”
孙满满仔细瞧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