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约大人小聚一道,可是得等那酒坛全空了才来啊!”
谢大人挺着大肚腩大笑道:“哈哈哈,还不是看在许老弟的面子上。”
一旁的李大人更是笑道:“我这回可是沾了瀚修兄的光了。”
许瀚修双手一拱,推辞道:“怕是谢大人这回是看在那莲花白酒的面子上了。”
“哈哈哈…老弟可不能戳穿我啊!”
许府不远处墙角后。
一年轻男子稍稍侧身探头,不过看了眼许府门口,便将头缩了回去,背靠着墙面低眸喘息。
微躬着身子在年轻男子身旁,着一身灰色短褐的小厮悄声道。
“少爷?为何要站在这儿啊?”
被称作少爷的年轻男子皱眉回头,用手指放在唇上:“嘘!阿远,你给我小声点!”
阿远见自家少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量:“少爷,您不是接到许大人的帖子了嘛?”怎么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不过后头这句话,阿远也只敢在心底念叨念叨了。
年轻男子心下暗道,阿远说的对,自己的确是收到了帖子的。对,我是受许大人邀请而来,怎得这般紧张。自己应无需这样…可,说的倒是容易。
深呼口气,男子虽头也不回,可只有二人,故而定是对小厮说道。
“阿远,在许府定要谨言慎行。”
“是,少爷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阿远说着边还拍拍自个儿单薄的身子,信誓旦旦道。
年轻男子身着靛青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同袖口处都用银线绣有暗纹。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冠,身形欣长,背脊挺得笔直。长裤扎进锦靴,长腿跨步大步流星。
身后的阿远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竟也不由自主的的打直腰板,抬头挺胸。
刚要随着主子的步子跨出去,虽腿不够主子长,可他能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啊!
“哎哟!少爷,少爷!您无事吧,都是奴才的不是。”
揉揉撞上少爷背红了的鼻子,阿远仓促道。少爷怎么走两步就停下来了呢?
年轻男子对阿远冒犯失误并无反应,转过身面对阿远,踌躇道。
“你看看我这身打扮可有不妥?”
啊?!
阿远心下一抖,少爷这是怎么了?
从前些日子一收到许府递的帖子,就这一直这幅焦虑不安、方寸大乱的模样。要不是他打小就跟在少爷边儿上伺候,他可绝对不信这是自家温文尔雅的少爷。
见阿远半晌没有回复,年轻男子语气中竟有了些灰心丧气之意:“是不是…很不好…”
自家少爷失落的神情实在是吓着了他,惊惶的他急道:“没有啊!没有啊!少爷!真没有!”
不想年轻男子听后更失魂落魄起来,用虚无缥缈般毫无灵魂的声音道:“原来比不好…还不好…”
天哪,少爷这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嘛!
阿远挠挠头:“少爷,您这身好的不能再好了!这可是您昨日刚制好的衣裳里,最好的一套了!”
年轻男子低声长叹一声,心道,阿远自然是不会懂他为何这般惴惴不安、惊慌失措的,罢了,罢了。总归是要面对的,这回能不能带一个夫人回去,可就看今日了。
转身大步一跨,一转便折出转角。
在年轻男子想来只觉着,这到许府门口的小路怎么这么短,竟然不过几步就到了。
到门口递过了贴子,年轻男子刚跨过门槛便听见一唤他名字的声音。
“可是郑铭郑公子?”
虽是疑问语气句式,可郑铭抬头直视对面之人,那眼中分明是知他是谁,并一见便是是刻意上前寻他。
郑铭自抬头瞧清唤他之人相貌时,早已毕恭毕敬。
作揖:“许大人!”
许瀚修摆摆手:“即是私宴,同我就不必这般见外了。唤我许老爷便是。”
郑铭温润道:“此次进京,能受许老爷之邀,实属鄙人之幸。前些日子,着实是鄙人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许老爷莫要见怪。”
许瀚修只是知晓郑铭所说何意,笑着拍了拍郑铭的肩头,再又吩咐了声福祉定要好生招呼着郑少爷。歉声告辞,便向刚至家中的同僚打了声招呼。
前些日子帖子还未下之时,郑铭便着人往许府送了一车又一车的东西。
起初在许府大门外头瞧见的人们,本来还喧闹了一阵议论纷纷。
“哇!看看这一箱又一箱的!许家厉害了啊!”
“指不定是升官发财了!”
“哪儿啊!说不准,是谁送的了。”
可到后来开始往里头搬动的时候,隐隐约约瞧见被绸子盖着的底下,不过就是些坛子。模样估摸这是酒坛了,况且还散着一股子酒香味。
众人不禁咂舌道,香倒是香的好。可不过就是些酒罢了,没啥看头。
人群不一会儿也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