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群。若是许玮月中意之人正是郑铭,那真是一大喜事了。
许是祝氏放下手中之事,温柔关切的话语和那看向她慈爱暖意的目光,令许玮月心中一软。
虽然,当年这位新母亲的出现,让她不是那么适应。可,这么多年的时间...白驹过隙,都说在冰冷的心都能被捂化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那冷然之人。祝氏当年也是父亲明媒正娶而来,自己的亲娘也是因自己而去...与祝氏毫无关系。
故而,她本就对祝氏并无敌意,无论是年幼之时懵懂无知,还是知事之后明了当年来龙去脉,她也从未对祝氏不满或是抗拒过。
且不说早年幼时祝氏待她如何,就连之后妹妹的出世祝氏待她依然如亲生女儿一般。
在她心里...早在祝氏,在她即将摔倒时,不顾一切的扑身用自个儿作垫,摔得全身是伤,却依然拍拍她仅仅是脏了沾了灰的衣裳,然后轻轻的说了句:“月姐儿怎样,有没有摔着啊。疼不疼?别怕,告诉娘啊。”
就那么用受了伤的胳膊抱起她,轻柔的落下一吻后。她许玮月,便将祝氏认为是她的娘了。
娘真心为了自己好,nainai真心为了自己好她都晓得。
略一思忖,许玮月抛开羞意:“娘...”
“嗯?”
“月儿觉着...那位公子...”
余下之意不用多言,祝氏同邵氏顺着许玮月的目光看去,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欣慰之意涌然而出。
真是太好了,真是郑铭。
“月姐儿,那是江南郑家的公子,郑铭。”祝氏解释道。
既是先前有所耳闻,可再次听到是江南,许玮月情绪还是止不住的低落。
“江南啊...”许玮月喃喃道。
许玮月面上倒还是平日里那云淡风轻的婉约模样,可眼里却一下失了神采。
许是许玮月眼眸中那黯然失魂的样子太过虚幻,惊的祝氏忙不迭的道。
“月姐儿莫要担忧,郑家位处江南杭州。哪儿是个好地儿,山清水秀天朗气清。咱们今后啊,从码头哪儿乘船便能直下江南了,快得很呢。”
一旁的邵氏也道:“出游之时我同老徐也去了趟江南,是个好地方。想必啊,定是适合咱月姐儿的。”
祝氏同邵氏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一唱一和,许玮月心中一暖,暗道:未想,向来沉静稳重不爱多言娘和nainai,也有这般慌乱急切的时候。
其实,她自己也晓得的...该明白的她都懂,只是心里难免的有些伤感罢了。
抿唇笑道:“没事儿,娘,nainai。我晓得的,莫要担心。”
不过,今日怎得觉着却了些甚的?好似太过安静了,这不是缺了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嘛?
许玮月见许可婧一直呆愣着不言不语的,平日里这妹妹可是最爱插上两句凑热闹了,今日怎得走神的完全不知这边在发生何事一般?
“妹妹?妹妹?”伸手轻轻推了两下许可婧。
许可婧走神不为其他,正是为了今日在她看来莫名上门的大皇子,梁介。
一进屋内,她便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过去的记忆。反复确认后,她的确是不曾记错的。
大皇子,在这宴席上是不曾出现的,绝对不曾。
就算是他可能暗访前来,她也不可能完全不曾听闻。
但,真的没有来过。
思及此,许可婧脑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许多事情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那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事情都会同她记忆中的有误差,那这就完全无法预料提前知晓了!
那…到底是因为她的提前知晓而作出的举动导致了改变,还是说…本来就不同于从前。
越往深出想,越发觉着恐惧内心无底。
许可婧剧烈晃动的瞳孔,锦制里衣后背处早已被冷汗渗透,寒肤侵骨。
若是前者那无妨,能有变化也正是她想看见的。
可,若是后者…是不是意味着,她有些举措是自以为是的错误的行为。
她,到底该怎么办?
接下来,她该如何是好?
是顺其自然,还是按她所想…
许可婧重生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心中的大石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到至今为止,这些所做作为到底算甚?
“妹妹?妹妹?”
姐姐,是姐姐在唤她。对,她至少有一点并未做错,她如今有娘亲、有爹爹、有姐姐、有nainai,她还有她的家人啊!
回过神来:“嗯?姐姐?怎么啦?”
许玮月语气中听得出的担忧之意:“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还是乏了?不如姐姐陪你去休息?”
许可婧摇摇头:“没事儿呢,姐姐。我…”
话还未完,后院的翠屏闯了进屋,满头大汗双眼通红,面带惊恐,大叫道。
“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