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大哥哥自己前去向父皇推辞这一事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渐渐作罢了,直到后来,干脆不再提起此事。
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哥哥还是孤身一人。她其实也觉着挺可惜的,她大哥哥多好看啊,哪儿都好,怎么哪些人一个个,都有眼不识珠的。
她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想知晓她这不食人间烟火,从未说过任何一女子好的大哥哥,前去求娶赐婚的女子是什么人物。
而她更想知道的是,大哥哥是为何要娶这人的。
若是个好人或是不错的人,她都不说家世长相是否能配的上大哥哥,只要对她大哥哥真心实意,是个心地好的女子就行了。当然,若是她大哥哥喜欢便更好了。
可若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即便是家世长相都是上乘,对她大哥哥虚心假意的,便是她大哥哥再喜欢,她也会想尽办法让那人知难而退的。
梁妙芸见梁介对她说的话,有了些反应。嘴角一勾,继而道:“想必这般的清白的家世,家中应也是干干净净的。这若是今后进了宫,宫里的这些个暗里藏刀、勾心斗角之事,如何应付的过来啊!”
梁介不得不承认,他这妹妹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同样,这也是他最忧心的。即使他同廖弈说着,没事儿有他。可若是他不在她身边,并且他的安排被人打破,出了意外他却又赶不回她身边,那该如何是好?
母妃这么多年,走过来有多不易,他是清楚的。而帝王的宠爱,帝王的眷顾,种种所有,皆来源于帝王。
若是到了某一天,动手的人是在父皇的可接受范围,又或是被父皇默许。那这杀鸡儆猴的鸡,便是他这毫无威胁、毫无抵抗之力的娘子了。
若是真到那时,他若在便也罢,他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她,绝不会丢下她一人。可若是调虎离山,他也踩进了陷阱,那他该怎么办。
梁介被梁妙芸这么一提起,心中更是一凉。
罢了,他也只能这样了。
梁介放下案卷,曼声道:“茶。”
梁妙芸心中暗暗欣喜,果然是有效的,廖弈没骗她!
梁妙芸连忙从一旁的案首上沏了杯茶,端到了梁介的手里,恭敬道:“您请用。”
梁介摇摇头,好好的一公主倒是成了奴才的模样。
轻抿了口茶,许久未开口,润润嗓子。梁介终于在梁妙芸期盼的眼神之中,开了尊口。
“芸儿,我拜托你一件事。”
许是梁介的语气太过郑重,梁妙芸不禁同样认真道:“哥哥你说。”
其实梁妙芸很意外,梁介分明是了解她的,不管她能不能办到,她都会答应梁介。可如今这般的正色严声,倒是让她觉着有些不悦。
但她不是不悦梁介,而是她自己。是不是,她不够得大哥哥的信任。
梁介沉声道:“哥哥拜托你,今后定要好好护着你嫂子。”
梁妙芸秀眉微撇,她不明白哥哥的话,什么叫护着嫂子,难道会出什么事?
“哥哥...”
“你一定要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护好你嫂子。”
“任何情况?”
梁妙芸不能接受,若是她嫂子是个好人也罢,那即便是哥哥不说,她也会护着。可若不是,她为何这般。
况且,若是按照梁介的意思,任何情况。这就包括了如果是嫂子先动手,做了错事或是不对的事。她也得以嫂子为先,护着嫂子?
梁介自然知晓梁妙芸作何想,不紧不慢问道:“你可信我?”
“这是自然!”这算什么问题?她从未怀疑过大哥哥。
“那便是了。”
原来是这样,大哥哥这不是拿她的话反过来说她吗?
不过,也是。既然她信大哥哥,那他的这句话,更不用说了,她也是信的。大哥哥这么说,定是有他的理由。
梁妙芸虽未出声回应,可梁介知晓梁妙芸定是懂了他的意思。毕竟,这孩子是他,看着一点儿一点儿到如今的模样。
梁妙芸是个适合做皇室之人的孩子,即便这么说有些凄凉。可在他看来,的确是这样。正所谓,欲承其位,必承其重。
便是梁妙芸同他并非这般熟悉之时,他也觉着梁妙芸是好的。梁妙芸自小便是聪慧的,即便是在当年那种情况之下,都得他人手下留情,非易事。
而到了入宫后,能在对短的时间之内得了所有人的喜爱,并融于宫中。就好似从小便是在这宫中长大一般,到了如今数年过去,她依旧得众人喜爱,未树一敌。
梁妙芸是聪明的,她知道如何善用自己的优势,她也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劣势转化为优势。所以,她能让所有人都觉着,她就是每个人心中她的模样。
皇宫里的孩子,注定便是比外面的孩子不一样的。从生下的那一刻,过得便是与他人完全不同的人生。
故而,在危机重重、深不见底的皇宫之中,成长的所有孩子们,都比常人早熟,甚至比普通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