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国家百废待兴,没有税收哪来的建设,没有粮食这满殿的官员吃什么,没有钱,士兵手上的冬器从何而来。宏阔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塙王命令的不可理之处,用词之凶险,表情之悲痛,几乎就差指着金积玉的鼻子说,你要是不懂能不能不要瞎掺合!那个恭敬的垂着头说,主上必会为巧国带来盛世的冢宰,现在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金积玉支着下巴,看着宏阔面红耳赤活力无限的样子,看他说的好像有点累,还抬手倒了杯茶,让千树递给他,让他接着说。宏阔抬手接过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立马袖子一甩,准备跪下请罪,坐在上首之人摆摆手,让他别装了。
“我还以为冢宰的特技在于谄媚,看来是我误会了,两任冢宰之位,确实并非常人能担当的,既然如此,我这冢宰的位置也给您留着吧。”金积玉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宏阔的面前,绕着宏阔走了一圈,每走一步,就有一包大约半人高的白色布袋凭空出现在她脚边,一圈走完,布袋仿若围墙,把宏阔圈在中间。
金积玉站在外面刚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一声闷响,一个布袋站不稳倒在地上,多米诺布袋转瞬倒了一圈,另类的花开的效果,让想要开口的金积玉不自觉笑出声,指着地上的布袋,对愣住的宏阔说“冢宰可以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
被这手变戏法一样的把戏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宏阔,蹲下身子,看了眼布袋的封口,试了两次之后,发现打不开,金积玉拿出一把剪刀递给他,宏阔接过刚剪开一个小口,深红色的豆子顺着口子洒落一地。宏阔抓起一把红豆,立刻转身把身边的口袋都剪开,粟米、糯米、小麦、大豆零零碎碎的铺在地面上,捧着一把粮食,呆呆的看着金积玉“这些是什么?”
“粮食?”金积玉垂首看着宏阔,脸上装出不解的样子“冢宰不认识吗?”
真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宏阔,看着刚才说要把冢宰之位依旧托付给他的塙王“您为什么会有这些?”为什么能凭空拿出来?从哪拿出来的?怎么拿出来的?能拿出来多少?
“冢宰,我现在能出动王师,开放粮仓了吗?”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晃动的耳饰,现在乖顺的贴在金积玉的脸颊上,圆润的黑曜石,像她的眼睛,闪着让人理解不了的光芒。
塙王与新任塙国冢宰的谈话,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之后,各个已经回家的官员,不断被宣召进入,这个即将整个巧国的宫殿,在常世成为官员就等于成为仙人,可是在位的时间长短,却一点都耽误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撸起宽大的袖子,撩起衣袍,冲到同僚面前,说他们尸位素餐,不懂得作为。
天将的馅饼还没让他们高兴一分钟,双方各执一词吵的热火朝天,粮食足够的情况下要从哪开始做,下级官员如何进行限制,如何保证他们划拨出去的粮食,真的能到百姓的手上,如何保证每一个领到粮食的人,确实是有需要的人。王师出动要兵分几路,各州侯是否要进行兵卒的限制,要不要以兵役代替税收,鼓励百姓成为民兵,暂时整编进王师。
粮食够了当然是好事,但是当初诸公许诺的承诺,是不是应该要兑现了,欠下的赈灾款是不是应该先给,喜州是塙麒的封底,也是巧国的首都之地,是不是应该先从这里开始。王师出动的后勤是不是先找各地的州侯补给,马上就是秋收,现在征召民兵,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为了能有一口吃的,一定会让百姓蜂涌加入。那在地里收获的人,都会变成家中老弱,百姓何其无辜。
一壶茶水慢悠悠的喝完,从金积玉和宏阔聊第一句时,什么都听不懂过,无聊的睡了一觉的阿澈醒了,搬了把椅子想要坐在金积玉旁边,被眼尖的天馆长阳羽,快步冲过来,想要阻拦。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王的身边,就算是麒麟也只能坐在身后,而不是并排而坐。
金积玉示意他回头,那边刚才和他炒成一团的人,现在果断抛下他,想要把天官的事情往后,先集中攻击夏官。天官看起来比冢宰要老得多,一头白发长须,脸色红润,如果穿上一身道袍,去昆仑装个得道高人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其实他比冢宰要小五十岁不止,看到事情不对,立刻回头,一路小跑冲进战局。阿澈干脆丢掉了椅子,倚靠在金积玉的扶手上,看着她慢悠悠的翻阅手上,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的朝书。
想要加入这个突然变成小朝会的官员吵架现场,又不知道到要怎么加入的塙麒,从来没有亲身接触过这样的政务,以及这么多的意见就没有一致的时候的官员,平均三分钟换一个立场,只要多方多出一个稍微能说一点的人,千树本来就不是很坚定的心,立刻跟着摇摆。
最后到底是民意的化身,听着宏阔的那句,国家伊始在于民,当然是先顾及百姓,被拉入冢宰的队伍。窗外的云海,重新亮起天光之时,作为麒麟选择的队伍,宏阔大力甩起广袖,准备订立接下来一年之内,巧国的基调。
阳羽突然拨开人群,拱手站立在金积玉的面前,对着从一开始就拿着书,看着他们吵,以至于之后都快要被百官忽视的王,恭敬的开口“主上可有其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