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笑笑,左右给她介绍“我叫飞鸾、他是飞荣,这位是飞舟,我们是光州来的,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乐音,就是颍水人。”乐音抬手招呼店家,让上一盘蓉糕,笑着告诉飞鸾“我经常要在这附近走动,这里的蓉糕又软又甜,你们尝尝,就当我欢迎你们来颍水。”
飞鸾点头道谢,拍了拍飞舟的手,笑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粮所养大的,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在大家都在担心,税收不够,百姓留在手里的粮食也不一定能撑到明年,所以一时情急才会说出不经大脑的话。粮所当然是惠民之举,只是这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才会有些不能理解而已。”
“所以,我就说,便民所每天花那么多粮食养着那些人,压根没有必要。”飞荣气的动了下膀子,正好扯道伤口,疼的脸皱的像个丑橘子。
老丈端着一盘米白色的蓉糕放在桌子上,他这迎来送往的,也听了不少话,笑眯眯的搭了一句“这位客人可说的不对,便民所确实有些压根不符合领粮的人,但是也有很多,每个月就靠着那点粮食活下去的人,要是没了便民所,饿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文老伯说的对。”乐音把盘子往三人中间推推,让他们都尝尝“哪里都不缺贪官污吏,可是政策是好的,主上的想法也是对的。你说,家中母亲病了,妇人在灶房煮粥,灶台的火不够大,她便去给灶台添火。此时她的儿子进来,看锅里有粥就直接喝了。母亲的粥没了,怎么能怪那妇人呢?”
塙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些人就是贪婪,却不能怪塙王建立这便民所不对,更不能说塙王不对。谁都不能看到所有的事情,百姓如此,君王亦如此。
飞鸾拿着做成一朵花样的蓉糕,咬了一口,满嘴的甜香,冲着店家夸赞“您的手艺真是好。”转头笑眯眯的询问乐音“粥被儿子喝了,当然要怪那妇人,如果一开始母亲就说不要喝,这不是你的东西,喝了便会跑肚拉稀,你说那孩子还会喝吗?这世间母亲教导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刚才乐音说塙王做得好,小人贪婪不怪君王。飞鸾却回答她,如果君王做的真的好,就应该能控制百官,让河清海晏,君王忽视了治下,让百官中出了贪官污吏,本来就是她作为一个君王的失职。母亲是君,孩童是臣,如果不能掌控治下之臣,哪叫什么君王。
乐音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意也浅了不少,低头沉yin了一下,看着飞鸾“我过来是因为觉得你们还算言之有物,应该是可以交谈之人,现在却是我想错了。请问您,国家至今税率一直是十税一,百姓说是没有粮,只不过是说,没有前几年过的好而已。”
“冬天很快就会过去,冬去春来,漫山遍野都是食物,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怎么都不会出现饿死的人,好日子过多了,不想倒退,这个我理解。但是这个好日子不是百姓自己有的,而是主上开了国库,以往年的积蓄好让百姓休养生息得来。国家以自身养百姓,等国家需要之时,为什么百姓不能为国家出一份力呢。”
转脸对想要取缔便民所的飞荣说“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如果主上有一天真的取消了便民所,也不会是为了重开粮所,只能是这巧国已经不需要便民所了,人人都能奉养自家的老人和幼童。”
“至于你,在外还是不要随意开口谈论主上。”乐音面无表情的看着飞舟“我只问你,上数几任塙王,可有哪一位,能比得过现在的主上,就算是整个十二国,也找不到主上这样的仁善之君。”
刚才还笑眯眯请他们吃糕点的姑娘,现在变成威风八面,比起被三言两语震住的飞舟和飞荣,飞鸾却审视的看着乐音,衣服的料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可能就算特别他也看不出来,眼睛扫向她刚才过来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剑柄上挂着一个玉环,看上好像有些来头。心脏微微一紧,更多是兴奋,如果他没猜错,这位应该有官身,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飞鸾低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的笑意变的严肃无比“姑娘明理,看起来也是读书人,只是读书人少,明理的读书人更少。乡野之民不懂为君之道,也不关心谁住在那个雕梁画壁的翠篁宫。在地里刨食的百姓,想要的不过就是吃饱。现在他们快要吃不饱了,你说他们能想到姑娘的这些说法吗?”
“我不认为,巧国之人都是愚民,不懂得求长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姑娘可知有些村落的乡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那片土地,他们的目光被限制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东西就吃,能吃饱是唯一的追求。粮所让他们达到了一辈子的追求,此后还有什么努力的意义?姑娘觉得这蓉糕好吃,我也这么想,但是我们都不会觉得吃完蓉糕就不想吃别的了。”
“官员要权,商人求财,百姓不过要温饱。塙王的粮所当然是仁政,但是这仁政不一定就非得这样做。她想要众生平等,却忘记了对有些人来说,这就是在拔苗助长,众生从来就没有平等可言,坐在什么位置,就应该按照什么方式去对待他们。”
“麒麟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