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身体变差了,就连心也格外脆弱了,遇到亲近的人就会忍不住撒娇。
我吃力地躺了起来,仰头努力看着夏侯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怕自己下一秒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夏侯冽也一直在看着我,我们两互相凝视了半晌,夏侯冽终于开口道:“媚烟……”
低沉的嗓音还是如此性感的要命,我喉咙一噎,双手一伸,抱住了夏侯冽。
夏侯冽身子一僵。随后缓缓放松了下来,用手抚着我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就像哄小孩那样。
我哑声道:“夏侯冽,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嗯。”
“阿娘真是讨厌,竟然让我成为春花的奴婢折辱我。”
“嗯。”
“不过我也没让阿娘好过,她想要把抹掉我的傲气,让我好好地听她差遣,我就干脆弄废了我的身子,给她一个没有用的废人。”
“嗯。”
夏侯冽听着我的碎碎念,每句短短的回应都让我感到温暖无比。
他听我抱怨完,捏了捏我的脸颊,一点点地替我分析:“流莺留你还有用处,她绝对不会让你死,你猜的很正确。”
“我知道你不甘心,不想要如她的意,但你这种方式太过偏激,伤人伤己,却伤不到流莺,流莺肯定不会任由你这样下去的,你要小心……”
“媚烟,你下次布局要调查清楚人物关系,素心下毒那件事我替你扫清了手尾。”
他就像一个先生,在教我布局筹谋之道,我认真地听着,不懂就问。
夜色漫长,话总会有说完的时候。
我抱着他,不肯松手,夏侯冽出奇的什么都没说,任由我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他说:“你睡罢,我会一直都在这里守着你。”
闻言,我眼睛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时分,我一睁开眼睛就左右看了看,心里闪过一抹遗憾,还说不会离开,还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忽然,我在枕头边看到了一个白瓷瓶,我拿起来,看见了一张纸条,大意是一天服用三次,能有效缓解我身上的寒症。
我心里一暖,紧紧地捏着这个白瓷瓶,将它藏了起来,唤了成沁。
成沁赶紧去打热水给我洗漱,温明则走进来说道:“春花小姐今日来李园已经三次了。”
我动作一顿,“她来干什么?”
温明道:“不清楚,每次来都问你为何没有醒来,似是很担心你的身体健康。”
我冷哼,“原来是这样,也是,若是我的身体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她怎么也少不了杖责。”
说曹Cao曹Cao到,刚聊到她,屋外就传来春花的声音——
“媚烟,你醒了吗?”
我向成沁点了点头,成沁走过去开门。
春花只披了一件袄子,内里是一身薄薄的春衫,她特意站在珠帘外把沾满了雪花的袄子脱掉,才走进来看我。
“媚烟,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我自嘲一笑,“谢谢春花小姐的关心,媚烟死不了。”
春花话语一噎,拉着我的手道:“媚烟,是我不好,我真不知道那群奴仆竟然会这般欺负你,我已经惩罚她们过一顿了,你要是气还不消,我把她们全都送过来任由你处置。”
我推脱了几次,语气淡淡,春花见我这样,急了,直接说道:“媚烟,害你变成这样是我不对,可我已经敲打过奴仆了啊,你可千万不要再去阿娘那里告我的状!”
再?真好笑,我什么时候有告过她的状。
春花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特意让这些奴仆也跟着过来了,你好生看看,我是真的有道歉诚意的。”
话一说完,春花就朝外面大喊,“把人都抬进来!”
一具具背后被打的血rou模糊的人被男仆抬了进来,里面有要脱我衣服的丫鬟,有在背后议论我的丫鬟……
她们就像一条条死狗那样趴着,如果不是身体微弱起伏的呼吸,我真以为她们全死了。
春花骄傲得意地看着我,说:“媚烟,你看,这样子的结果你满意吗?如果还不满意,我可以继续叫人打下去,打到你心中消气为止。”
我微微眯着眼睛,忽然眼睛一瞪,从这群人中找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铁娘!
我的怒火提了上来,胸中的那口气没顺过去,眼睛一闭,就晕了。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成沁正给我擦汗,我急忙问道:“那群人呢?”
成沁愣了愣:“小姐,什么人?”
“就是那群被春花惩罚过的奴仆。”
成沁赶忙道:“当时春花小姐把奴仆送过来之后,太过血腥把你直接给吓晕了。阿娘闻讯而来,请来了大夫给你看了看,并命春花将这群晦气的奴仆全都扔到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