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也不时地跑到家门口张望。看到她爹拉上了马儿的缰绳,立即就偷偷把头天晚上准备好的风干牛rou,一篓一篓地往马车上搬。
跑得可欢畅了!
她爹原本以为闺女应该也就卖个二、三十斤rou,也就算了。可看到她一会儿一篓地搬,搬了个三篓后,他就忍不住了。
抓住红果儿的一只手,阻拦道:“你干嘛?拿这么多,你nai肯定会发现的!”
他表情那叫一个急,偏偏又不敢大声了,免得乡里乡亲全都知道他家卖rou了。
红果儿早就在篓上铺了布,倒半点不惊慌,淡淡地道:“怕啥?这是山上最后一次捡到大rou那回,我搬回家的。全藏咱家地窖里,用草和石头盖起来的。nainai她根本不知道。”
她指的是地窖里的那堆“石头蛋”。她当初不是捡了老多结了泥茧的肺鱼吗?她nai看到自家地窖有这么多石头,还想搬去扔掉的。
当然被她阻止了!
她跟她nai说:“这些石头这么漂亮,nainai,你就留给我玩儿吧!”
然后她nai就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
她当然明白为什么。
赶紧拿了一个石头蛋给她nai瞧:“这种石头蛋好稀有的,你看,它是椭圆形的!好少见哦!”
为了配合自己对椭圆儿石头蛋的稀罕,她还少有地坐地上嚎了一回:“不丢嘛不丢,nainai不丢嘛,呜呜呜呜呜……”
好在自家地窖够宽敞,够摆石山,她nai被她闹得没法儿,终于还是同意了。
她家估计是全社头一家在地窖里摆石头蛋山的家庭……
不过,这话也就是拿来唬她爹的。这些rou其实是从波巴布树洞里搬的。至于小豹嘛,她当然不会饿着它,石头蛋已经被她搬了一半到树洞里去了。
李向阳听自家闺女,说到这些rou全是用草和石头盖起来的,诧异地道:“就这么放地上,盖起来?那rou不得烂掉吗?还有,你那次搬的rou不都挂到你nai,还有爹的屋子里风干了吗?你nai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的rourou森林,可把侯秋云和李向阳震惊坏了。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rou颤的。
“不会坏。哪儿会坏啊?咱家不是有很多大缸子吗?把rou用盐腌起来,然后分批分批跟你们屋子里已经风干好的rou条换,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红果儿继续胡诌。
“把缸子封严实,再把石头蛋和草堆在外面,堆成石山,谁会起疑心啊。”
李向阳总觉得怪怪地。不过再一想,自己就住在家里呢,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吗?丝毫没发现,他的粗心大意才是没发觉这些事的根本原因。
于是,他的重点很自然地,转移到他认为很重要的地方去了。
他语重心长地对红果儿道:“果儿,你捡了这么多rou,为什么要瞒着爹和nainai呢?”
“啊?”
不瞒你们,难道讲实话,好让你们在那段艰苦岁月里,冒着生命危险到核桃世界里?
但,不得不说,这个问题确实让红果儿为难了。她现在就是偶尔溜到山上去一下,她nai都吓得半死。难道她真说出来吗?
可不说,她爹万一误会她怎么办?
哪晓得,在她这里两面为难的事,到了她爹那里,却转了一个方向。
“红果儿,你是不是怕爹以后结了婚,你会有弟弟妹妹。你怕到时候,爹就不疼你了?”
李向阳心疼地看着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揉她的小脑袋:“傻丫头,你姓李,就是爹的亲闺女了。你来了这个家之后,为家里解决了多少烦心事啊。”
“家里的油都是你亲手榨的。爹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那么香的好油。牛书记来借粮时,也是你给了爹灵感,爹才想到跟书记一起去买粮种的。”
“那次,我跟牛书记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回来的时候,饿得路都要走不动了。幸好碰到我们家好果儿了。那么好吃的rou包子,你自己都没舍得吃,全拿给爹和牛书记吃了。”
他一点一滴地回忆着过去的事,脸上也不由流露出感激的表情来。
她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满足和庆幸。
庆幸什么?
是庆幸她成为了他的女儿吗?
眼眶忽然就shi润了。
“自从你来了这个家后,每天忙里忙外的。不管学习再忙,也要换着花样儿,给爹和你nainai做好吃的。爹想为队上,还有为公社里做点什么事时,你nainai总嫌爹多事,把自己的钱花在公事上。”
“每次你都站在爹这边。去买粮种那次,要不是你支持爹,你nainai估计是不会肯让爹跟着牛书记去的。你爹后来也就没法儿当公社干部了。”
“你还一次次地给爹长脸。粮食双蒸法啊,伊拉克蜜枣和古巴糖的事啊,还有小球藻和水蚤浮草啊,还有学生自救运动啊,小球藻粉跟粮食混和做饭以增加饱腹感的方法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问她:“爹有没有说掉了的地方?我总觉得还有很多没说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