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不觉有异,转过头来正要继续吃饭,赫然发现一整盘的软壳蟹放在自己面前,狼厉若无其事的招呼道,“丫头,快吃。靠,看你这段日子瘦的都成麻秆了。”
摇光气得发抖,不就是那丫头多挟了两筷子那螃蟹么,至于如此过分整碟拿去给她糟蹋?还不让别人吃了!筷子一扔,摇光索性赌气站起,“不吃了!”
逐水依旧笑眯眯,“你在减肥么,怎么吃这么少?”
“看到你这丫头,吃什么都是白搭!”摇光扔下一句,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呃,逐水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她这种行为是不好,惹不起夜帝,于是就迁怒到他身边的摇光。正要开口叫他回来,却听到略带惶恐的声音,“参见君上。”逐水立刻竖起耳朵,敏感的听到一路“参见君上”的声音中,那特殊衣料淅淅索索的声音也有远及近。
狼厉伤还未好,只能点头代礼。而逐水却连头都埋在那碟软壳蟹中,仿佛一辈子没见过螃蟹似的。
“梵天重。”夜帝甫一落座,安东尼奥就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听说差不多半个月前,有个不长眼的东西来行刺过你?”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摇光失声道,“君上,你……。”
夜帝看了他一眼,然而眼风扫过全场,不以为意的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安东尼奥啧啧有声,“本来我听说了还不信,那么那个杀手后来被他跑掉了也是真得喽?”
“嗯,”夜帝淡然道,“那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让他走了。”
安东尼奥轰然大笑,“心情不好还让他走了?梵天重,什么时候你变成慈善家了?如果你心情好,是不是连这幢别墅也要送给杀你的人啊?”
夜帝抚抚衣袖,懒懒道,“心情不好,也许会送点东西给他,心情好么,就会当场杀了他。”
安东尼奥窒了一下,“梵天重,你还真奇怪,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喜怒竟然是和别人反着来的。”
夜帝不理他,只是径自道,“现在想想,我倒真有几分做的不对。那样让他走,有背为君之道。其实,无论如何,也该控制怒气,当场杀了他的。”
安东尼奥眨眨眼,脑中一片迷惑。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就决定当众说出来羞辱夜帝一番,让大家都知道夜帝的无能,可是现在被夜帝这样轻描淡写的解说,他反而糊涂起来。
“当啷!”逐水哥哥奥斯丁手里的杯子突然掉在了地上。他脸色惨白,声音有点颤抖,“夜帝大人,你说的杀手是不是右手小指断了一截?”
夜帝凝神想了一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不过,他右手小指确是虚不受力,这样说起来,应该是断了一截指头吧。”
在场的人除了夜帝,所有的人都狐疑的看着奥斯丁。赵雷毕竟年纪轻,忍不住问出了大家的疑惑,“奥斯丁,你认识那个杀手啊?”
奥斯丁失魂落魄的摇摇头,艰涩的道,“不认识。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死了,死得还很惨。而且他全家的人也都被杀光了。”
在场的人闻言都打了个寒噤,不少人虽然本身也是在刀尖上打滚,随时准备着小命玩完,可是自己死了也就罢了,祸及全家这种惨剧就实在太可怕了。
逐水更是浑身发冷,半个月前,那天他心情不好……难道是她去求他的那一天?暗暗摸摸身上的明犀链,逐水只觉一股寒气传遍全身,那个人全家被杀……那她呢?他要怎么对付她?
夜帝看到逐水失去血色的脸, 不用深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懒得解释,他垂下眼眸遮住冷冷的目光,声音却越发的轻柔。
“安东尼奥,你出来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哥仑比亚?”
看一眼逐水和奥斯丁,安东尼奥干干的道,“佩特罗尸骨未寒,你让我怎么回去?”
夜帝“嗯”了一声,恍似若不经意的道,“这样说起来,佩特罗是天主教徒吧?只怕他也不愿意埋骨异乡。这样好了,我派我的专机,专程护送你们回去好了。”
安东尼奥霍然站了起来,“梵天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帝淡淡道,“我怕你过海关的时候麻烦,特地送你一趟而已。”
“不需要,我也不会走!”安东尼奥斩钉截铁的道。
夜帝再次垂眸,只听“呼啦啦”一阵响,天璇带着侍卫们明枪荷弹的将安东尼奥一行人包围了起来。安东尼奥的手下眼见不对,也顾不得人数悬殊,径自拉开保险举起了枪。眼看情势一触即发,夜帝慢慢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经过脸红脖子粗的安东尼奥身边时,夜帝漫不经心的道,“保重,小心江家。”
安东尼奥怔住了,而夜帝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摇光,收拾行李,明早的飞机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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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青贤姐如晤,岁月蹉跎,你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