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麻喇姑摇摇头,担心的说道:“昨儿用了一些瘦rou粥和糕点,直到现在了,也没有再吃一点儿别的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天气一天天转凉了,又不肯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玉儿焦急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最后对苏麻喇姑说道:“走,陪哀家去养心殿,哀家必须要和皇帝好好谈谈!”
福临听到玉儿来了养心殿,一点儿也不意外,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一边,好整以暇的迎了上去。
“儿臣参见皇额娘。”
“免礼。”玉儿拉着福临的手,看着福临几乎瘦脱了形的样子,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福临微微笑着,只是笑容并未达眼底,将玉儿迎了进去,说道:“皇额娘怎么来了?若是有什么事儿,派人来知会一声,儿子自会去慈宁宫拜见。”
玉儿让苏麻喇姑和吴良辅都退出殿外等候,殿内只留了母子两人,玉儿才开口问道:“皇帝,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福临一脸疑惑:“皇额娘这话何解?儿臣没有想不开啊?”
“是,你没有想不开,你只是在折磨哀家,也折磨自己!”玉儿痛苦的闭上了眼,说道:“宛如不在了,你的心也死了,所以你也不要哀家了,你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哀家,也惩罚自己,是不是?”
福临还是这副温润含笑的样子,低垂着眼睛,说道:“皇额娘说的,儿臣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懂哀家在说什么!你不吃不喝不睡,你日日对着宛如的画像枯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还像一个天子?哀家知道你对哀家有怨气,你说,你究竟要哀家怎么做,才能振作起来?”
“皇额娘严重了,只是最近政务繁忙而已,皇额娘多虑了。”
玉儿不忍再看福临这副样子,转过头去,哽咽道:“哀家如你所愿。”
福临慢慢抬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玉儿,玉儿慢慢说道:“哀家如你所愿。你走吧,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去。”
福临眼里一瞬间迸发出一道热烈的光芒来,紧紧的看着玉儿的背影,生怕自己听错了。
玉儿缓缓回过身来,看着福临,一字一句的说道:“哀家放你走,哀家知道,如果再困着你,只怕哀家用不了多久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所以,哀家放你走,只当哀家从来没有生下过你。”
福临终于滚下两行热泪来,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望着玉儿一言不发。
玉儿抬起手来,想摸一摸福临的头发,可是手抬到一半又放了回去,说道:“等哀家一切都安排好了,会通知你,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将圣旨拟好,传位于玄烨,之后,哀家会送你出宫,对外只说你突发痘症死了,从此之后天大地大,随你去罢!”
说完这一切,玉儿全身的力气好似都用光了,疲惫的笑了笑,替福临整了整略微起皱的领子,然后闭上眼转过身,大步的离开了。
福临久久不能回神,吴良辅送走了太后和苏麻喇姑,折返回养心殿的时候,福临早已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哭得蜷缩成一团。
“皇祖母!”
回忆被打断,玉儿猛地回过神来,只见玄烨坐在自己身前的桌案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皇祖母这是怎么了?”
玉儿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什么,哀家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玄烨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过多询问,随便打了个岔就把话题带过了,陪着玉儿唠起家常来。
玉儿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回答几句,直到看玄烨坐立不住了,才说道:“皇帝今日才用过午膳就来慈宁宫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玄烨一听,果然笑了起来,起身走到玉儿身后,替她揉捏起肩膀来,说道:“老祖宗真是耳聪目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玉儿反手拍了拍玄烨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说道:“就你会耍滑头,说说吧,什么事儿?”
玄烨微微收敛了一下脸上嬉笑的神色,说道:“去年十一月吴三桂在云南发动兵变,时隔半年,前几日孙儿接到了前线传回来的战报,说吴三桂已经攻克了湖南常德、长沙还有岳州等地,此事不知皇祖母可知道了?”
玉儿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吴三桂起兵叛变,打的是反清复明的旗号,并且他还派人四处散步清政府腐败暴虐,强迫老百姓剃发易服从而大肆屠杀百姓的檄文,引得不明就里的老百姓终日惶恐度日,今日孙儿又接到前方线报,说广西将军孙延龄、四川巡抚罗森,还有福建的耿Jing忠,也都相继反了。”
“吴三桂这招用的好,利用民心民意,制造混乱,又一连拿下多座城池,那些个心志不坚的见到这种局面,自然就跟着反了。”玉儿神色平静分析道:“这些人倒是不成气候,最要紧的还是吴三桂那边儿,就眼前的情况看来,形势并不乐观,皇上打算如何做,可有对策了?”
玄烨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恨恨的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