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当妻不成,这品性行事,就算当妾!都不能要!”
王常安跪了两天,把王家太太气得犯了眩晕症,王家老爷则直嚷嚷这般不孝的儿孙打死了算!
王常安还要接着求,王老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你当你就是光杆一个,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们不容你不许你就是我们要压着你叫你不得如意?!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这辈子过得这般顺遂,凭什么各处去了都有人捧着哄着,凭什么旁人费了一辈子力气都未必能进的书院你考试都不用就能去了?!还不是因为你姓‘王’!如今长成了,有些出息了,正该接了担子莫负了这个姓氏,你倒耍起脾气来了?!你摸着良心问问,你配不配发这个脾气?!你从小到大顶着这个姓氏得了多少好处,你又为这个姓氏做过什么像样的事儿?!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滚吧,你爱娶谁娶谁去,我立马召集族里老少开祠堂,逐你出宗!往后你也不用姓王了,我们王家没有你这般色迷心窍是非不分的不孝儿孙!”
王常安被老爹一通呵斥,骂得无地自容。
在祠堂又跪了一夜,第二天给柳彦姝写了一封信,随信寄去了一块后头裂了道长长裂痕的生肖玉坠子,便去父母跟前跪着请罪去了。
柳彦姝早在许久之前就开始疑心自己同王常安的事儿究竟能不能成了。她也不是小时候了,眼看着家里人相看人家,连嫡庶的分别都清清楚楚,何况家世?加上自己也实在没什么本事……她同王常安提了几回,问他家里知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意思,王常安总是安慰的话多却是没一句实情可说,便知道他们家里是不晓得这事儿的。王常安为什么一直不说?她心里自然也知道他大概也没什么把握。
这回知道王家相中的是越苭,那实在是再合理不过了。虽然说了她从前暗算傅清溪的事儿,也未必就能给自己招来什么好结果,可也绝不能叫她如愿嫁进王家去!
果然最后就收到了王常安的信了,虽里头是满篇的苦衷,可难道他同自己相交时是不知道自己姓的不是越是柳?自己读书没能耐难道就一文不值了?至于说王家太太细查了自己素日言行生出了许多误会,那就更是欲加之罪了。这世上有哪个人是一点错的挑不出来的?
罢罢罢,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句“不配”罢了。还扯上了兰吉儿,真是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前路或者更高”,是啊,离了这些一心要把我踩进泥里去的,怎么能不高?只站起来,就够高了!
王家从这里也不打越家的主意了,从前布局太早,走得太乱,如今反不好收拾了,索性算了。过了一阵子,便传出王家同齐家和陆家定亲的消息。王常英定的陆家的三姑娘,王常安定的齐家的大姑娘。消息传来,越家几位太太们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尤其大太太和四太太。
大太太还是越荃安慰她:“苭儿也不适合去那样的人家,真来提了反拿不出话推拒,这样倒省心了。”大太太想想也是,只心里到底存了芥蒂。
四太太就更生气了,“蛇鼠一窝、王八成群”地骂了一场,最后一挥手道:“王家,还真当自己是个门户了,我们还瞧不上呢!”这两年金家势头更盛,直追五大家,王家齐家陆家这些人家已经没法同他们比了。她找了自家哥哥一商议,就把越芝定给了金家次子。正好,还省得叫人欺负了呢。
越芝对这场婚事无喜亦无悲,她在信里对傅清溪道:“大概是起起落落这些年,那点子热气都耗光了吧。如今我只想安生过日子。”
王家这位表哥倒是挺喜欢这个好脾气的表妹,只是想到姑母的性子和自家老爹对这小妹的疼爱,往后自己想要纳妾收丫头只怕就艰难了,也是人生自古难两全啊。
王家兄弟定亲的事情传出,董九枢就担心自家的买卖要遭殃了。这女人心性本来就不可揣测,这位纠缠了这些年的人忽剌剌娶了旁人了,这不更得乱了?!可怜自家还家投了大笔银钱进新的Jing品成衣买卖,还不晓得这位姑nainai要啥时候能缓过来呢。
可事实却大大出乎他意料。柳彦姝虽人瘦了些,气质好似更沉稳了,旁的就跟没事一样,不止没事,那设计出来的衣裳是越发好了。
董九枢心里纳了闷了,难道当年是自己瞧错了?那两个眉来眼去的不是看对眼的意思?
一回说事儿说完了,他嘴上没关紧,还真给问出来了。柳彦姝听了也没生气,淡淡道:“人还能跟命争?没红萝卜还就不开席了?”
董九枢看看她那样子,翘起大拇哥赞一声:“好气魄!”
倒是兰吉儿在一旁听了,等董九枢一走,缠着柳彦姝细打听起来。柳彦姝正没个能好好吐一吐闷气的人,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兰吉儿听了直骂:“臭男人!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尤其听到里头居然还有自己的事儿,更生气了,“去他娘的!要是小爷我喜欢的是姑娘,还能有他们什么事儿?!”柳彦姝听了细想想,忍不住笑起来。
第163章 出嫁前夜
越荃要出嫁了, 正好悠然叟也要在京城逗留一阵子,便叫傅清溪往京城去, 既全了姐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