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特别想他的时候,脑子乱,静不下心,有人告诉她,倒立背一篇课文就好了,结果发现还真挺有效,这么个习惯就一直保留下来,直到高考前几天,高中三年的语文课本已经被她练得倒背如流了。
“瞎练的,对了,你跟宋子琪呢?”
孔莎迪一愣,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他去南航了。”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啊
丁羡惊讶:“那挺厉害啊。”
孔莎迪自嘲地摇摇头。
毕业班会那晚,两人就说好了,毕业就分手,送她回家的路上,宋子琪沉默一路,几度想开口说些什么,转头瞧瞧身边的女孩儿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跟周斯越玩久了,受了些影响,平日里的逗贫嘴都给忘了。
孔莎迪其实觉得,异地恋算什么,就算他在南京,她在成都,相隔一千多公里又怎样,这世界上还有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啊,她气的是宋子琪在决定考飞行员时,并没有与她商量,而是在蒋沉走后,觉得好兄弟去追梦了,头脑一热,他也该去追梦了,全然忘了,他还有她。
在成都逗留两天,丁羡买了卧铺的票回北京,俩小姑娘在火车站交换了新联系方式,依依惜别,抱了又抱。
人生就是这样,一段又一段的旅程,在不断的启航中,遇到不同的人,开始崭新的人生。
一路舟车劳顿,又回到这座北京城,剩下的日子,伴着叶婉娴的啰嗦,丁羡每天混吃混喝混睡终于等到清华开学。
零七年九月,夏日炎炎,紫荆公寓一年一度迎进大批新活的血ye,满校园都是拖着行李箱对学校任何一角都充满着浓烈好奇心的小学弟学妹们,而每名新生身边,都团团围着好几位家长,甚至草坪边上还支着一些前来送学家长的帐篷。
丁羡拖着行李,从出租车上下来,环顾四周,就她一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叶婉娴想来,被她拒绝,她深知,叶婉娴如果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迎面望去,满目葱绿,令人心旷神怡,闭眼做作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同学,需要帮忙吗?”
丁羡一愣,循着声源回头,看见一戴眼镜的男孩儿冲她礼貌的笑,五官挺周正,就是脸上有点痘,眼镜底下的黑眼圈也藏不住,作息紊乱。
她忙笑了笑:“那谢您啊,师兄。”
男孩儿一乐,“本地人啊。”
丁羡想说是乡下,男孩儿拎过她的行李,已经自顾自往前走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哪个专业的?”
“计算机。”
男孩儿回头看了她一眼,“巧了,我也是。”
“大二?”
“嗯。零六级的,我叫元放,你叫什么?”
“丁羡。“她低着头,跟在后头慢慢走,一边佯装好奇的问:“元放师兄,学这专业是不是特辛苦,我听说好多程序员熬夜熬得都心慌心悸了。”
“可不就哥们儿的真实写照么?心跳都比一般人快……”元放苦笑,指了指自己汗涔涔的脑门儿:“师兄现在脑门上流的汗呐,可不就当年选专业时脑子进的水么?女孩子还是别学这个,最好大二的时候申请转个专业。”
熬夜,心慌,心悸,黑眼圈。
这些词在丁羡脑海里默默记下了,笑了下:”你们那届有没有特别牛的人,我听几个学长说,牛得全在你们那届了。”
确实,他们那届刚入学就有好几个大神声名远播了,元放被夸得与有荣焉,挠挠头,答:”有啊,好几个,都是竞赛生拿国奖的,还有好几个都是当初数竞国家队的,还有个搞机器人的,也很厉害的,前阵还刚在机器人竞赛上拿了金奖。“
金奖,应该挺厉害的吧。
果然,他在哪儿,都应该是发光发热的人啊。
嗯,他是周斯越啊……
聊到一半,元放忽然停下来,低着头把行李箱还给丁羡,支支吾吾地说:“那啥,小丁学妹,师兄去解个手啊。”
丁羡忙不迭结果,礼貌地说:“您快去吧。”
结果,一去就没回来,丁羡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人回来,可刚也没说让她一人走啊,又怕人忽然回头来找她,也不敢走,就在原地又乖乖等了一小时,终于确定对方应该不再回来之时,丁羡才离开。
结果,刚拐过两个路口,就从后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咱计算机学院帅哥真挺多的,还别不信,哥们儿隔壁宿舍就有俩又高又帅,下次带你们开黑啊。”
元放正一手拎着一只行李箱,走在俩姑娘前头,沿路给人吹着计算机学院的帅哥那叫帅得一个惨绝人寰,元放这人逗贫,一点儿都没有理工科男的木讷和呆板,深谙撩妹套路,什么听着高兴专捡什么说,把俩姑娘哄得前和后仰直乐呵。
“刚入学的时候,我跟我隔壁一哥们在网吧打了三宿的游戏都不带喘气的,现在吃不消那劲儿了,熬一宿代码,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前直冒星星,真不骗你们。”
“等会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