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顿了一顿,秦悦才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他挂电话的同时,他的秘书站在他身前不远说:“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需要飞J市吗?”
秦悦说,“先到机场。”他的周身都因为紧张与高度的期待而发着麻。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多久能联系那边调出他的乘客信息?”
两名秘书利落地跟在秦悦身后。
“已经在协调,应该很快。”
秦大少大步地走下楼,“那还去什么J市,他到哪里,我就去哪里逮他。”
十年了。
十年后,他再一次回到了这个的地方。
十年前,这里还是会对外开放的景点,但前几年眼前这座城堡已经被私人买了下来。当年热闹的城堡,如今一下变得格外清净。
它矗立在高高的山顶,和当年相比还是没太多的变化,凌双背着包,站在城堡外的石板路上,看着回忆中的建筑,那一段影像便开始在他脑海中重现,他不禁眼眶发烫。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如果他能回往往昔时光,他一定不会听凌云的话,不会穿上那套女孩子的衣服,他要以他真实的面貌去到那个人的面前,告诉他自己叫做凌双。
但人,怎么回得到过去呢?
哪怕他再怎么想重新认识他一次,再想重新来过,可时间永远只会往前,往前,改变了一切,却独独留下了虚妄的回忆。
秦悦始终是喜欢女孩子的,多年前他喜欢“艾尔莎”,可惜他们只有半天的缘分,而现在,他又喜欢上了别人。
只是他们这样却又算什么呢?他不想他带别人回家,不想看到他身边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可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秦悦只属于自己?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太难了。
他望着那道门,那座城堡,头顶上碧空如洗,天空澄澈晴朗。
多年后,他再也见不到那扇大门为他打开,他们的过去都已随着时间被那扇门封印,他还记得那里边曾发生过什么,可是秦悦,或许早就把那无关紧要的一天忘得一干二净。
凌双意识到自己无论在这里站多久,都找不到任何的意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是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在假期结束之前,在回到那人面前之前,他至少,可以在这里抓住一点点涌动在心底,埋藏了十年的爱。
他收回视线,背着自己的背包,准备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的这一刻,在他眼角的余光里,十几米之外的那道高高的铁门突然缓缓地、缓缓地被人从里打开。
他停了下来,有几丝惊讶地转回头去,那一道门刹然洞开,从那里边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一名年轻的,穿着衬衣与黑色马甲的男人。
那人有着东方人的面容,英俊得让人窒息,在晴空之下,他正看着他,日光在他颀长挺拔的身形下落下一道真实的影子。
凌双傻了。愣了。他忘记了动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忘记了呼吸与心跳。
75.
他在做梦?
可他怎么会在做梦呢?
他僵在那里,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让他感到眩晕,让他茫然不知所以,直到对方终于停了下来,在距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
他们彼此看着,像两尊石像,好久,凌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牙狠狠地咬紧,转身便走。
他没有忘记秦悦做了什么,哪怕这一刻他仍旧是那么想他,可他也恨他得咬牙切齿。
只是凌双没能跑得掉。一只手飞快地伸了上来,紧紧嵌住了凌双的胳膊。
“凌双。”
“我不想看到你。”他头也不回,这一瞬,手上的束缚又让他变得愤然,就算这一刻秦悦是专程来找他的,可在那之前,他是为什么才想远远地逃离?
是因为秦悦的背叛!
他曾经对他说过,哪怕他不喜欢他,可是这辈子他也不会再有别人。
没过多久,秦悦却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听!”他愤怒地甩掉他的手,转身朝他怒吼。这是第一次他以这样的态度面对着他,他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朝背叛者露出凶恶的尖牙,“我只想杀了你和那个女人!”
“没有‘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当他知道他既是“她”的时候,他感到那样的惊喜,又那样的懊悔,他再一次想要触碰他,安慰他,安抚他的逆鳞,可是在他面前哪怕使坏的时候也依旧温顺的人却在他的手碰到他胳膊时,毫不犹豫地把他掀翻在地。
“碰”的一声,秦悦的后背着地,他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正在晕眩,凌双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我喜欢你——喜欢得失去自我,可是我也容不下你又去找了别人!秦悦,我没那么贱,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从我眼前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