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东西上。
那个木盒子。
曾几何时,它也到过我的手里。
那个时候陆敬修让我帮他保管一样东西,我忍着好奇没去动,等到完璧归赵的时候,他却又反问我为什么不看。
当时我还颇懊恼来着,早知道他会让我看,我怎么也会瞧上一眼。
但那个时候的遗憾,到了现在,是要被抹平了吗?
我盯着那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盒子看了许久,问秦颂:“你把它给了我,怎么跟你老板交待?”
秦颂的眼神有些闪躲:“没、没关系,陆先生不会为难我的。”
我点点头:“就算他不会为难你,我也不能就这样平白拿了这东西。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偷偷给我。”
秦颂的声音已经蒙上一层焦虑:“您、您就别问了……”
“秦助理,”我平静地说,“我想听的理由,真的有这么难以启齿?”
秦颂没回答,他的肩膀绷紧前倾,行为学上来说是处于很紧张很纠结的状态。
我是真的不晓得了,他今天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如果真想给我,那坦白说就是了。如果不想给,那也根本不必找我出来。
虽然我特别想看看那个盒子里面有什么,但跟稀里糊涂地接受相比,我还是想弄个清楚明白。
秦颂犹豫了会儿,刚抬起头想说话,服务生便端着刚才点的饮品过来了。
谈话中断,我却并不着急。
我低头喝了一小口柠檬水,很酸,酸的鼻子都有些微疼。
看秦颂的脸色,估计咖啡也相当的苦。
两相静默片刻,到底还是我的耐心占了上风。
秦颂说:“其实,这都是陆先生的意思……”
第275章 你的家人一直都在
再次回到家,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将近半夜12点。
整座楼的灯光已经所剩无几,我浑身疲累到极点,却半点想睡的想法都没有。
我大衣都没脱,就直接去到书房,把带回来的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盒子通身深棕色,还雕刻着Jing致的花纹,看上去很是古朴,也很是神秘的样子。
我的手放在上面按了一会儿,深吸口气,才鼓足勇气打开。
回来的路上我设想过很多次里面会有什么,比如首饰、印鉴、钥匙等等,或者是会放个u盘内存卡之类的电子设备。
但待我一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一样。
一张照片。
还是张泛黄褪色的照片。
我拿出来一瞧,看到上面有两个人,准确点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孩子。
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海边的礁石旁,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
小孩子的手抓着女人的衣领,像是在咿咿呀呀说些什么。
而在捕捉到这个瞬间的镜头后,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很高,很健壮,胳膊特别有力,被他抱着的时候,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特别温暖。
我的眼前慢慢模糊,等到反应过来,一摸脸颊,上面已经都是眼泪。
我慌忙去手背去抹,却发现越抹越多,最初的无声流泪也慢慢地发展为啜泣。
我双肘撑在桌面上,手抱着头,不想看那张照片,但眼睛却还是禁不住去瞥。
上面的影像慢慢变得模糊,又像是慢慢变得清晰。
每张老照片的背后,应该都有个故事。
故事不都是完满,有的满是缺憾。
我以为我已经记不起那些场景了,那些当初很幸福,后来次次想到都觉得锥心的场面,我真的好久没有想起过了。
但是有人把它们送到我的面前,大喇喇地展现出来时,我才发现,原来都记得。
从来不曾忘却过。
我摸到桌上的手机,抖着手找出一个号码。
也不管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更不管他现在在做什么,我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表现的善解人意。
很多时候,我也是个任性的姑娘,他早就应该知道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切断,我不死心,又打了好几遍,对方也一次次地挂断,直至最后关机。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我捂住眼睛,只觉得刚才的喝的那杯柠檬水像是倒灌进了眼里,酸的发疼。
这一晚我没睡,就一直坐在书桌后,到了天亮。
那张照片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最后看的麻木了,我才想把它收起来。
拿在手里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背面,发现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宝贝,妈妈永远爱你。
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写的相当匆忙,底下的落款更模糊,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乔”字。
这些字,估计就是照片中的女人写的。
但她写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