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片淤青……”
同学哀叹:“如今医患关系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唐葵咬咬唇。
做医学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五年学习,再加规培,薪酬也不像一般人所认为的高。
近两年,更是成为了“高危职业”。
公然打砸医院,扰乱正常秩序,警/察不可能放任不管。比起来江竹目前的安危,唐葵更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群里面都在为江竹老师声援,顺便感慨如今处境艰难,夏玫却噤了声。
唐葵睡不着。
她原本睡眠不太好,这调养了半年,总算是调过来些。虽不再借助安眠药物,但一旦心里揣着些事,还是极难入眠。
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夏玫发了条消息。
“医院方面对江老师的处罚已经下来了,暂停一个月的工作。其他的,还得等省医学会做鉴定。”
看这句话,江竹似乎还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
“据说家属还在准备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江老师,简直是笑话……我们科室的人正在为江老师写联名信……这原本就不是老师的错!”
唐葵想给江竹发条信息,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把自己目前能够想出来的安慰话全输了进去,但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他现在需要的,应该不是这样的安慰。
明天再去做些杯子蛋糕去看他吧。
再次去拜访郑教授,郑教授客客气气地,把她迎了进来。
“江竹去医院里收拾东西了,”郑教授眉眼间是深深的忧虑:“这孩子……唉。”
她叹口气,目光缓缓移到唐葵身上,拉住她的手,轻拍:“我这个母亲,其实做的不是很合格。当初那事也是……今日又是这样子。你别看江竹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其实他挺抗拒和人的来往。葵葵呀,我见他待你,却是真心的。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多多帮我照看一下他,好吗?”
“郑教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唐葵说:“我会对他好的。”
郑教授欣慰地点点头。
这话刚刚落了地,江竹抱着一个纸箱子进来了。看到唐葵,他愣了下,下意识地想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手刚松开,忽然记起来自己还抱着东西,急忙又托住。
江竹自嘲:“年纪大,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他看看唐葵,又望向郑教授:“您和她说了?”
“没有,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干涉,”郑教授说着,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站起来:“下午我还有两节课,中午让江竹做饭给你吃。”
唐葵也跟着站起来:“您去忙。”
送郑教授出了门,江竹把箱子放进自己的房子,这才又下了楼,瞧见桌子上的小盒子:“你做了蛋糕吗?”
“嗯,新口味,想请你试吃一下,”唐葵笑着说,虽然心里还对他和郑教授说的话有些疑惑,但倒也不急,问:“中午江伯伯也不回来吃饭吗?”
“对,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做。”
说着,他走向厨房,唐葵像个小尾巴一般,紧跟在他后面。
厨房里很干净,东西基本上都被收纳在柜子中,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
江竹打开冰箱看了看,又看了眼放蔬菜的藤篮,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唐葵摇摇头:“我什么都能吃。”
这倒是真的,基本上人或多或少都有不爱吃的东西,譬如香菜,譬如蒜,或者某种rou,唐葵不一样,她基本上是有啥吃啥,百无禁忌。
没有忌口的,江竹便自由发挥了。
唐葵主动请缨,去清洗蔬菜。西兰花里容易藏小虫子,她先拿淡盐水把它泡起来,又去用刀削玉米粒。一回头,江竹已经系上了白围裙,戴着一次性口罩,专心致志地切牛rou。
明明极寻常的处理rou,他像是在做实验。
切好了之后,唐葵探头看一眼,大小均匀,不由得惊叹起江竹的刀功来。
反正她是切不了这么好。
江竹速度很快,切好葱姜蒜,小番茄切成长条,准备做饭的时候,嘱咐唐葵一句:“一会你出去,油烟机不太好用了,还没来得及换,别熏着你。”
“哪里这么娇贵了?”唐葵去把西兰花捞起来,切块:“我打打下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忙。”
江竹笑笑,也不再坚持。
唐葵在家里偶尔也做些饭,做出的菜味道虽算不上太好,但也是得了全家人肯定的。处理食材这种小事并不在话下。
江竹做玉米炒牛rou粒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把西兰花切块,焯水。
做到一半的时候,香味便从旁边飘了过来。蒜香融合着玉米粒的香气,唐葵早上只喝了碗粥,一闻到,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也不知道江竹的耳朵怎么那么尖,他回头看了一眼,唐葵迅速低头,假装在研究锅里的西兰花。江竹转过脸,嗓音平平淡淡:“刚才我是不是听到了肠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