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跟娆娆道歉:“二姐……”
她完全不知道这男生脑子在想什么。他做事总是让人感觉天马行空, 匪夷所思。
云迟没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替狗子改个发型,只是没想到发型修到一半, 杜黎便气势汹汹将狗拖走。
因为这件事,云迟三天没怎么说话。
三天后说的第一句话:“二姐, 我不想读书。”
餐厅里,杜黎正埋头吃面,闻言,猛得抬起头, 冷哼一声:“上天你想吗?”
云迟低头玩儿着手里魔方,不再说话。十分钟内将七阶魔方色块拼好,打乱, 再拼好,反复多次。
杜黎替他联系了东林国际学校,是全东云省最好的高中, 虽然砸钱能进,但按照规矩还是得考试。
杜黎和娆娆陪着云迟去学校报到。
抵达休息室,杜黎陪云迟留下考试,娆娆跟着老师去填写资料。
云迟很抵触上学,老师将试卷发到了他面前,他还低头反复拧着手中的魔方。坐在旁边的杜黎看不下去,手指压在他的空白试卷上,敲了敲:“这是英语试卷,英语总会几个吧?走个过场随便填,勾过叉叉你随便,赶紧写。”
杜黎抬起手腕盯了眼时间,手指再着力敲击试卷,发出“砰砰”地闷响。
云迟无动于衷,仍低头拧魔方。
杜黎一边斜眼扫着他玩儿魔方,一边给他计时。
6秒42分。啧,这小子脑子居然能在七分钟之内复原七阶魔方,不算是个笨蛋,脑子应该挺发达。
据杜黎这几天观察,这个弟弟的情况,时好时坏,那天在赛场分析选手状态时,讲话和常人无异。但下来之后,动作、神态,明显又异于常人。他不敢直视人的眼睛,总低头拧着手里魔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连他给阿帕奇剃头,杜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也不回答,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一意孤行给阿帕奇剃头。所以才会引得杜黎发飙。
除了娆娆,杜黎对一般人没什么耐心。哪怕这个人是老婆的弟弟。
云迟有阿斯伯格综合征,虽然无明显交流、智力障碍,但某些症状也跟自闭症相似。譬如,行为沉静诡异;又譬如他现在这般,让他写试卷,他假装没听见,一味地低头拧魔方。
坐在他们对面的老师催促说:“杜先生,学校规矩呢,学生无论成绩多差,都得走流程做试卷,这是规矩,您也别让我们难做……”
杜黎从云迟手里抢过魔方。
云迟像是被抢走了所有安全感,抬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杜黎利用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方块,指着他鼻尖,一脸严肃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玩儿魔方很厉害?那,这样。如果你输给我,你就把这几张试卷全做了,ok吗?”
云迟沉默的盯着这个姐夫,掏出手机打开计时功能,点头。
“开始。”
杜黎飞快拧转魔方,对坐的老师只是低头刷了会手机的功夫,再抬头,他已经将一只魔方全部还原。
云迟同时摁停计时器。
——2分48秒。
云迟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姐夫。要知道七阶魔方的世界纪录是2分13秒!他在即兴情况下,拧出2分48秒的成绩,可见其手速。
杜黎将方块丢回给他:“该你了。”
云迟接过魔方,看了一会,将方块搁回桌面上,抽过笔,低声说:“我输了。姐夫。”
说完拔开笔帽,开始写试卷。
杜黎以为这小子多聪明,没想到除了英语试卷和语文试卷,全特么是零蛋。拿到试卷的那一刻,杜黎冷呵呵:“行啊你小子,你姐夫这辈子都没见过谁考鸭蛋,你是第一个,真荣幸。”
云迟羞愧地垂下头:“…………”
“那是你见识短,我也考过鸭蛋啊。”娆娆见云迟一脸羞愧,怕伤了孩子自尊心,设法宽慰说。
“呵。杜太太一脸骄傲的样子,是我的错觉?”
娆娆:“…………”
“他这成绩,恐怕跟不上高一课程。请个家教好好补。”杜黎将鸭蛋试卷塞给云迟,毫不客气地说:“高中都毕不了业,谈什么想做骑手?你知道莱云俱乐部最低的学历是什么吗?”
云迟抱着试卷,一脸疑惑看着他:“??”
杜黎在娆娆身上扫了一眼,“除了年轻业余骑手。专业骑手里,你二姐,二本。”
娆娆羞愧地垂下头,弱弱地说:“…………我会六种语言可以弥补吗?”
“哪六种?”
“英语、德语、日语、俄语、手语——”
“还有一种呢?”
“东……东云省方言。”
杜黎朝娆娆步步紧逼,直接将她逼迫到高中部走廊的墙壁上。她背抵在墙上,抱着双胸扭过头向弟弟云迟求救……
云迟冲她摇摇头,无奈摊手。
杜黎单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之间,用另只手捏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