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小学对面,除了餐馆,还有几家超市和文具店,不算太荒凉。
燕绥过了马路又走了一段路,才看见停在餐馆门口大G,引擎盖连着挡风玻璃大半露在渐渐偏西的阳光下,车漆锃亮。
燕绥昨晚没休息好,肠胃不适,中午和辛芽叫的外卖也不合胃口。这会看到餐馆,才觉出几分饿,又抱着万一能碰见傅征的侥幸念头,进餐馆点了碗面。
下午茶的时间,餐馆里没什么人,站前台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歇脚,燕绥加点了一份酸萝卜和芥末章鱼,女孩犹豫了下,问:“我们餐馆来的大多是部队里的,所以给的分量比较大……小份也很大。”
她戳着笔帽,打着商量:“不然我给你量放少点?价格就按量收费。”
还真是实诚的生意人。
燕绥一口汤咽下去,点头道:“好。”
女孩掀开帘子去了后厨,交代完再出来直接坐在了燕绥隔壁那桌,问:“你是军人家属吗?”
燕绥微微挑眉,觉得有趣:“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看见你从部队那方向走过来。”女孩笑了笑,有些好奇,又不敢直盯着她打量,就含蓄地看着她。
燕绥见着这种纯良无害的姑娘就忍不住打趣,顺口忽悠道:“我来看朋友的,很久没见了,也没个联系方式。”她唆了一口面,继续道:“也不知道进部队要提前申报审批,被拦在门口,进不去,也找不着人。”
女孩惊讶地嘴微张,有些同情。正想说什么,后厨喊了声,许是叫女孩的名字,她转头飞快地应了,起身去端菜。
离燕绥最近的包厢,人员满座。
傅征大半年在海上,错过了去年十一月末的老兵退伍,也错过了年关前后战友的婚礼。昨天战舰归港,不少收到消息的退伍老兵一大早赶回了南辰市,说要补上那杯酒。
军人的情谊,不是一起扛过枪不是一起训过练不是一起流过血受过伤,外人是真的不懂。
这些男人,都曾一身军装,出海远征。或是保卫边疆国界,或是替商船保驾护航,不论事情大小,全是真刀真枪豁出命去保卫国家安全,守护国家边境,保护祖国子民。
同样,都曾以星辰大海为征途。
傅征一夜没睡,一大早就高铁站飞机场客运中心,一个一个的去接了,直到所有人到齐,回到了这家餐馆。
刚坐下,还能互相打趣。
这个说老班长妻管严,这趟出来提前跪了榴莲,嫂子才点的头。
那个说李海洋金枪不倒,结婚没两月,媳妇就怀上了。还维持着当年一靶十环,十靶也十环的傲人成绩。
说着说着,又开了荤话,一堆大老爷们回到这里,就跟还在部队时一样,只有那一身脱下的军装,是真的脱下了。
傅征喝了不少,门被推开时,他回头看了眼,餐馆老板的女儿又抱了一箱啤酒进来。酒太沉,她使劲憋得整张脸通红,放下啤酒后看了眼醉得歪七扭八的大老爷们,转身就要出去。
屋里酒气太重,空气滞闷。
傅征交代她:“门先开着透透气。”
闷了许久才说话,他的嗓音低沉,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女孩答应了声,又急匆匆跑到厨房给燕绥端了凉菜,重新坐下来,热心地问:“你找的人是谁啊?”话落,又觉得自己太唐突,解释道:“我家在这开了十几年了,军区首长都在这里吃过饭,你告诉我名字我也许有办法帮你联系上。”
燕绥一口章鱼没夹住,她抬起眼,一双眼亮得惊人:“真的?”
女孩重重地点头,点完又有些犹豫,说:“不过你得跟我讲清楚讲详细了,我先帮你问问。”
燕绥乐了,从筷筒里掰了双筷子递给她:“不然再上点花生米,饮料,我这事有的说。”
女孩忙摆手:“不不不用了。”
燕绥长得好看,还不是一般的,是那种放在红毯盛典满座明星里都能脱颖而出的好看。这会笑容明艳,那双眼睛看着人时像会勾人一样,让你想去看又不敢直视,被她扫一眼,仿佛就能融化在她的笑容里。
她的笑,就像是有光,明明什么也没做,就已经让人心甘情愿把最好的都拱手相让。
女孩忍不住避开燕绥的视线,红着脸,支吾:“你快说。”
“半年前吧,公司的船在亚丁湾海域被劫了,海盗索要赎金。我们公司三个人去了索马里,结果雇佣兵跟索马里当地的武装势力勾结,险些就死在半路上……”
燕绥说得投入,压根没注意闹哄哄的包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傅征本来只是觉得说话的人声音耳熟,这会听着故事……也挺熟的?
他往后,搬了搬椅子,继续听。
燕绥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说书的,整个故事跌宕起伏,情节饱满,情感丰富,绘声绘色,业务很纯熟啊。
她夹起最后一口章鱼沾上芥末,总结道:“我起初还以为是救命之恩,可都过去半年了,我对他还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