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电脑桌旁。
燕绥送人出去后,关门落锁,回来开始一样一样拆外卖。
燕沉听着她那端的杂音,竟也不觉得吵,等她掰了筷子坐下吃肠粉,才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晚上的飞机。”燕绥用筷尖挑了口虾仁喂进嘴里:“虹越的老板娘约了我后天的午饭,盛情难却。”
这几年,燕沉和燕绥公事上磨合较多,早就培养出了默契。她尾音一溜,他就能辩着她的语气和表情配合她,或□□脸,或唱白脸。
两人一起出马谈的合作,再棘手也能顺利拿下。
此时,听她的语气,猜测她应是想趁着和虹越老板娘吃饭面谈的机会套些话,不置可否道:“虹越现任这位比你还小吧?”
虹越老总两年前离婚再娶,娶了和他女儿同龄的校友,婚礼的排场还不小。燕绥受邀去参加过婚礼,在新娘的休息室见过新娘。
“比我小几岁,人Jing着呢,一点也不傻。”肠粉有点咸,她拆了杯nai茶吸了两口,继续道:“我去参加婚礼是两年前,结婚前一天虹越千金还跟这年轻的后妈打了一架,连婚礼都没出席。前几天参观完虹越的总部一起吃饭,一家三口虽没有其乐融融,但关系明显回暖。”
她难得在谈公事的间隙和他说起商场这些牛鬼神蛇的私事,燕沉听得认真,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道:“也是难为你了。”
燕绥咬住吸管微微一顿,安静了几秒,道:“正事说完了,你继续忙吧。”,她往阳台的方向指了指:“我出去晒晒太阳。”
说完,也不等燕沉的回答,按着鼠标关掉视频通话。
燕沉话未出口,看骤然结束的视频通话,鼠标上移,落在坐标为北星市的天气预报上良久,才把目光从那显示小雨的图标上移开。
——
隔了一日,燕绥赴宴。出乎意料的,原本说好的只有虹越自家人的饭局坐了满满一桌。
燕绥被服务员引进房间时险些以为走错了,直到看见虹越那位年轻的老板娘,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们虹越还挺人丁兴旺的?”
虹越的老板娘姓庄,名晓梦,有点取“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意思。
庄晓梦起身,脸上半点不见尴尬,亲自迎燕绥坐在上座。燕绥推脱自己是客,没能拗过非要表现自己纤贤大度的庄晓梦,干脆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房间里多数是女客,庄晓梦见燕绥没有要喝酒的意思,让服务员倒上早就备好的饮料,给她一一介绍。
除了虹越不同岗位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位北星报社的记者,在场为数不多的男性之一。
庄晓梦嫁给虹越老总后,因那场世纪婚礼和豪门八卦在微博博过一阵眼球,初尝了出名的滋味。此后便借着这股风势,在微博刷热度,网上评价虽然错落有声好坏参半,但并不影响网民对虹越整体关注度上升。
燕绥闲着无聊时,还找数据算过,庄晓梦的媒体指数替虹越省下了一笔宣传费。
不过当初塑造的是麻雀变凤凰的人设,后来跟着网民的审美渐渐改成现实版职场励志女性,绝对是值得参考的宣发成功案例。
燕绥没打算和庄晓梦谈公事,四两拨千斤地把她引来的话题都推化了,正琢磨着找个借口早退,手机一震,进来一个电话。
她垂眸看了眼。
屏幕上“傅征”两个字猝不及防撞进她心口,她恍然心跳漏拍,打断还在喋喋不休的庄晓梦,微笑着颔首道:“有个重要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出了门,门口左右分立着服务员。
燕绥婉拒她们的帮助,边接起电话边往安静的角落走去。
她来的路上留心过酒店的布局,走廊尽头有个阳台,置放了几把躺椅。
她推门,踩上阳台铺地的木地板,找了个伞下遮Yin的圆桌,拉开椅子坐下。
久没人响应的电话突然被接起,傅征微微抬眼,夹在指尖的烟被他曲指轻弹了一记,烟灰抖落之际,听她笑着问:“傅长官,闭关结束了?”
傅征“嗯”了声,听那端隐约有车流声传来,似是临街,道:“不方便的话,等会再打给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燕绥躲在伞下也能感受到烈日的焦灼,她眯了眯眼,语气懒散:“肯定不是因为想我了才给我打电话啊,什么事?”
傅征忽然有些明白“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了,他沉yin数秒,问:“晚上有没有安排?”
燕绥微微挑眉,这是想约她?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掠过,苏小曦的名字忽然跃上来。
她顿了顿,问:“想请我和苏小曦吃饭?”
傅征含着烟,“嗯”了声,没多解释。
燕绥想了想,说:“我现在在北星,落地九点,应该赶不上了。没准等你和苏小曦吃完饭能顺路接我回大院。”她拐着弯的暗示他。
傅征自然听懂了,他在烟雾里缓缓眯了眯眼,微勾起唇角:“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