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藏狗尾巴草挠朕鼻子,叫朕晚上睡不安稳,还记得吗?”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这个人怎么还惦记着?!
妙妙歪着头,气鼓鼓道:“不记得了!”
“好吧,那就不提这件事,”皇帝又帮她拉开一根手指,道:“有一次朕病了,你不仅没帮着叫太医,反倒在朕脸上画了只乌gui,这事儿总该记得吧?”
妙妙被他说得心虚,更不敢承认了:“没有的事儿,你不要污蔑妙妙!”
“成,那就说下一件,”皇帝不着痕迹的凑近些,捏着她的小爪子,道:“你拿朕的奏疏放小点心,弄得上头全都是油迹,叫朝臣以为是朕贪嘴,这不冤枉你吧?”
“没有没有,”妙妙恼羞成怒:“全都是你胡说的!”
“没有就没有吧,”皇帝居然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笑微微道:“天下之大,朕只叫妙妙一个人欺负,甘之如饴。”
妙妙原本都做好死不认账的准备了,想着他要是非逼自己承认,就开始插科打诨,哪知他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时便怔住了。
这个人呀,嘴上说的讨厌,但不知怎么,总能叫她心里甜蜜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嘛。
妙妙愣住了,定定的看着他,皇帝却没有,伸手替她将微微有些乱的鬓发挽回耳后,又轻轻勾了勾她耳畔的珊瑚坠子。
“怎么回事,发钗歪了都不知道,”妙妙听他道:“靠过来点儿,朕帮你正一正。”
妙妙还很单纯,全然不知人心险恶,乖巧的凑过去,便见皇帝靠近了些,二人几乎脸贴着脸了,正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要退开时,他却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轻柔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有些凉,动作却很轻柔,缱绻的一个吻,像是梦一样。
小时候虽然时常有长辈亲亲可爱的小姑娘,却也只是面颊,而不是唇,说起来,妙妙还没被人亲过呢。
“真甜,”皇帝垂眼看她,目光同言辞一般柔和:“妙妙是不是吃糖了?”
“嗯,”妙妙下意识的回答:“桂花糖。”
“怪不得呢,”皇帝半揽着她,轻轻道:“甜的朕心都化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功夫,妙妙也缓过神来了,赶忙伸手推他,又惊又羞:“你怎么亲我!”
皇帝理直气壮:“小时候不也亲过吗?”
“那怎么能一样,” 软糯糯的小姑娘有点儿生气了:“那时候妙妙小,现在长大了!”
皇帝问她:“因为长大了,不再是不知事的人,所以不能随便亲了吗?”
妙妙重重的点头:“嗯!”
“那时候你小,可朕不小,早就说知事的人了,可还是亲过你那么多次,”皇帝问她:“这又该怎么算?”
妙妙被他说的呆住,想了一会儿,更生气了:“你不怀好意,小时候就占妙妙便宜!”
皇帝反驳道:“那时候你又小又矮,朕能占你什么便宜?”
小矮子,小短腿,这几个类似的称呼被魏平远喊着,伴随了妙妙的童年,自然而然的,也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一听皇帝这样讲,立即条件反射道:“妙妙才不是小短腿!”
“嗯,”皇帝瞧了瞧身量纤纤,姿态婀娜的小妻子,点头道:“不短,不短。”
这么一打岔,妙妙就将方才那茬儿暂且忘掉,转到另一边儿去了:“魏平远可爱欺负人了,我最讨厌他,小哥哥不要跟他一样!”
“好好好,”皇帝很宠爱的道:“朕才舍不得欺负妙妙呢。”
“这还差不多,”妙妙没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哥哥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皇帝顺从的应了:“记得记得,妙妙说过的话,朕一句都不忘。”
这二人在里头说话,陈庆便在外边守着,将皇帝骗小媳妇的一席话听得真真的,再见妙妙被糊弄过去,不由无语望天。
小娘子,争执的关键,不是陛下不应该亲你吗,怎么又转到小短腿的事情上了?
你这个样子,还会被占便宜的,明白吗?
陈庆心里刚略过这想法,便听内殿里又有动静了,妙妙小小的惊叫一声,不开心道:“你怎么又亲我?!”
皇帝装糊涂的声音响起:“有吗?”
“就是有!”妙妙气呼呼的声音传来:“不要装傻!”
“都怪妙妙,”皇帝厚颜无耻道:“你要是生的丑点,腿再短点,不那么讨朕喜欢,朕就不亲了。”
“你少胡说,”妙妙听不得腿短两字,赶忙反驳:“妙妙长的好看,腿也不短!”
“你说得对,”皇帝顺理成章道:“所以朕喜欢亲你呀。”
“……”妙妙亏就亏在嘴笨上,总被皇帝占便宜,无措的憋了半天,方才道:“你又欺负人!”
“哪有哪有,”皇帝搂住小媳妇,亲亲腻腻的揉了揉:“朕最疼妙妙了,哪里舍得欺负你。”
妙妙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