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无聊的想有的没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但是还没有到六七月那么热,林帆把冬天用的褥子被子,拆除被套拿出来洗搓。
这时候普遍的人家是没有套被套的习惯的,可能也因为没有布料的缘故,都是一层布料,等要洗了,就把棉花都拆出来,洗那层被单。这样不但不方便,工程量还很大,因为洗完了还得重新缝制。
有些人家,一年都没有拆一次,导致被子乌黑有光,越来越硬,才会有句话说,弹被子!
林帆是买了便宜的布,简单的做个被套,褥子套,现在天热了,就把被套解出来洗,里面的被子拿到外面暴晒,可以杀菌,还可以使之更加蓬松。
等到傍晚,收起来,折叠好被子和被套子,收到箱子里。接下来就换成薄的被子盖就好了,毕竟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他们驻地有一批人复原,有一批人转业了,这些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驻地。如果是已经有职级的,并且有家属随军的,那需要的手续也更麻烦些,因为还要搬家这个程序。
家属院就有四家人,是跟着转业走的,这段时间不平静,但还影响不到林帆家,因为她的男人不在家。只是偶尔林帆出去转悠碰到聚集的军嫂们,她们说话的时候,难免带着酸味。
张爱国年轻就到这个职位,如果再熬几年,立了功的话,还可以再继续往上走,说不定将来会一直留在部队,可他们的男人大多就这样熬着,可能过两年也就跟那些人一样转业了,有的呆在好地方还好,就怕回去是穷旮旯。
回去不好安排工作,谁不知道,当地地方政府每次碰到这种事都是推来推去,好几年都没有给你安排工作的。
有职位别人可以安排人家的裙带关系进入,或者“买卖”也好啊!
人家说的不明显针对她的,林帆当作不知道,如果太过分,林帆当然也不会装聋作哑。
过一段时间,家属院就都知道,张营长的年轻小媳妇原来是个硬茬,不好惹。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自此就算林帆男人不在家,也没有人敢当面说不好听的话了。
林帆从前在老家时,最想的是闲下来,然后吃的饱饭。现在是闲下来了,吃的饭也饱,久久还能吃一顿rou菜。可林帆却受不了了,肚子六个月了,也不好在去山脚下挖野菜,到西河里摸螺,人就越发的倦怠和无聊。
林帆现在不做活了,就带着走路很溜了的闺女出去串门,这种她从前最不喜欢的活动,而且还后面还跟着白棠母子一起。
白棠因为语言和性格的缘故,她最喜欢跟林帆一起行动,刚好她家也没有什么活,家里人口少嘛!
“我养的小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每天孩子爹都能喝一碗鸡蛋水,都是我家的小红每天照顾的多,这孩子就是勤奋的很!”一群军嫂们不是聊谁家的八卦就是聊丈夫孩子。
这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军嫂,她家的大闺女八九岁了,没有送去读书,整天像个小大人似的,给家里洗衣服,照顾弟妹,还要养鸡。
看这位军嫂也不是对闺女不好,可能她觉得姑娘不上学、给娘家奴役是天经地义的事吧。她男人好像也没怎么管家,大小也是的副连长了。
不过这时候普遍的军人没啥文化,要的就是根正苗红的出身,这种出身当下是好了,没啥问题,可是也普遍穷得吃不起饭的,哪里能读书,能混到现在也是因为他曾经也立了功的。
“你家小红是真挺勤奋的,你有这个闺女就偷乐吧!”就有人接话了。
“那是,我家的闺女虽然黑了点,瘦了点,可是勤奋啊,作为女人怎么能不会干活?哪像有些人家啊,整天把闺女打扮得跟小姐样,啥不会,头上还戴着红花,穿着花裙子。”
“噗嗤,哟,大姐啊原来你这里发酸啊!”
“她这不是发酸,人家不就是不让你把脚都放到人家炕上吗,人家那床单那么干净,你何必记到现在?再说了人家黄娟是城里人比咱们就是讲究啊,闺女也好看白净!”
“说到养鸡,我家是不成了,我们家邻居说把鸡窝放到走廊里味道大,嘿,我就说了,我又不是把鸡窝按你家走廊,你有啥意见的,再说吃鸡蛋的时候怎么不嫌弃脏臭?就我家的男人傻子,还说为了大家的团结,就不让我养鸡了。”
“所以说城里人就是脸大!”
这里应该是个农村组了,大家各种抒发自己的不满,其实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团体。有人按所在的营分团体。然后在按照同类型去交往,这都很普遍的。
林帆每次不管是哪个团体,她很少去评论的,在她看来这种分城乡之别挺无聊的,这时代,城里人大部分人和乡下人差别真的没那么大。
“我家的白菜苗早就可以移栽了,我下的种子多,各位嫂子不够的可以要点。”
“那我家的茄子撒的多,我下午间苗跟你家换白菜苗。”
“换啥啊,一点东西。”
就这样话题又转移了,其实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打发时间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