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好歹是小姑娘,林帆给穿严实,平时也嘱咐她上下学好好戴帽子,又坐教室里不晒,她不是小再那样,过眼就把帽子啊什么丢脑后了。团团虽不像冬日捂着那样白,也是正常健康的肤色,稍棕色透着红润。
团团的大力气把两个碍事的弟弟们拉去张福生那院子。
“我看团团很好,懂事,知道疼爱弟弟,也体贴太太你呢。”
“哎,哎!”林帆被人家说得心情有些舒畅,但还是苦恼着样子,没法子,王婆说到她心坎上了,闺女是贴心小棉袄么,不过天气热,这小棉袄暂时就充当弟弟们的看护官好了。
“海蓝来了!”
“嗯,送他们过来。”
“你先坐着,我这边还得忙会。”
“我也来吧,这是要腌制吗?”海蓝挽起袖子就要伸手,两人这段时间总见,打招呼,后来又说话,也是熟人了。
林帆见阻止不了,而海蓝已经洗上了,就把没出口的话咽下去了。
他们两互相不好称呼,海蓝要称她为嫂子,可她又年纪比她小很多。而林帆自己嫁给张爱国算是和海蓝大哥大嫂同辈,又不好叫海蓝大姐。
如此两人都默契的以名字相称,“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上次不是小伟他们玩得不记得时间,岔了道,这次难得连小四都要来,只我这个闲人来送了。”
她就是一个工厂里做登记员,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平时挺轻松的,只要不是过年过节,需要借调到库房帮着统计,基本挺闲的。
“我家的腌菜也没多少了,不过我也只会老家的简单方法,我娘眼神不好,已经很久不做这个了。”她嫂子是金窝里长大的更不懂这些了。
“嗨,不就是那样,能吃就行,有时候赶时间捞一把出来,切碎了爆炒一番就可以下饭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常见菜。
海蓝抿嘴笑,有油爆炒已经很好了,她记得家里大哥还没有成长起来前,他们在老家和后来在帝都生活,连个爆炒的油腥都没有,连咸菜都要省着吃。
林帆看海蓝还是悄悄的习惯把有伤疤的那边脸往外侧,这是种十几年的习惯,往后也会这样,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三人一起把洗好的白菜豆角拉根绳子晾晒起来,收拾瓢盆,海蓝把刚带来的篮子递给林帆。
“家里得西北rou干,味道还可以,给侄子们尝尝。”
“海蓝。你们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东西。”这玩意儿多难得啊!
“我们家孩子调皮着呢,每次过来你们又管饭又忍着他们魔音的摧残,收下吧,也是我们一点心意。也给张大叔家带了些。”她说的张大叔就是张福生了,经常见面因此也算熟悉。
林帆接过来,人家都这么说了,推来推去也麻烦,林帆捡一根放嘴里嚼,“淡淡的,少盐,不过越嚼越香,不错。”
海蓝就笑笑,林帆照顾她“进来坐,孩子们那边也别担心,振华和小伟是靠谱的孩子,会看好他们的。”从这里都能听到孩子们吆喝的声音。
不过对于孙家频频送孩子来张家玩林帆也有些奇怪,关系拉得太快了。
但张爱国没有跟她说太多,而孙海蓝孙家也没有说破,她自然也不知道,家里就担心以后跟张家人提了被拒,怕自家妹子难堪。
两个不知情的女子都没想太多,主要是这件事有些超纲,林帆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孙家人的心意,她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孙家从来也没有明确表达出来,孙海蓝也就是正常的接送侄子们而已。
“振华又出去玩了?”张坤皱眉,这小子最近太逍遥了吧。
“嗯,小孩子嘛,就是要这样,多有活力啊。”张福生哧溜一小口酒,夹着小碟子里的牛rou干用不算坚固的牙齿慢慢嚼着吃。
“这是?”张坤看老父亲在那里惬意的自斟自酌,看父亲最近说牙齿有些松动,不太能吃硬的东西,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是牛rou干,很干的那种,他没看错吧。
“这是孙家姑娘给带的,说是一点心意。诶,你老子我现在啥都不担忧了,来来,一起喝点小酒啊。”张福生张罗儿子坐下,张坤哭笑不得,他知道父亲平时爱喝点小酒,以前还没遭罪的时候,经常收藏一些好酒,记得娘经常念叨他,他就嘿嘿笑说些讨好娘的好话。
后来……,多少年没见他喝酒了呢。
张坤盘腿坐在老父亲对面,看着倒到自己面前一小杯酒。“酒喝多伤身,每日一小杯,神医不上门。来,咱父子两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张坤把包放到一边,捉杯子轻轻一酌,酒是普通的酿造米酒,现在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民,酒成了稀罕玩意儿。张坤品了品,普通的老糠陈米酿造的,酒水都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想到当年父亲收藏的好酒,张坤只觉得这酒好苦。简直满嘴的苦涩。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哈哈,我跟前街的李老头换了两斤。”张福生笑眯眯的,跟儿子分享他的成果。
“苦,这酒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