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能逮捕你。今天的报纸上刊登了采访格lun父母的专题报道,他们是很好、很善良的人,他们坚信格lun还活着,坚信他没有仇人。在他们看来,格lun决不会擅离职守,也不会就这么离开爱着他、依靠着他的家人。纳什真希望自己有勇气去和格lun的父母谈谈,尽管这只是为了他自己,而非那两位老人。但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还有什么是格lun的双亲不了解的呢?他们的儿子是个好人?并且是个值得被爱的人?这种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在格lun的收件箱里有一摞未查收的邮件和一些报告,一块很大的蛋白石被当作镇纸压在上面。
办公桌很整齐,上面的文件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但却不是有强迫症的那种。抽屉里有股淡淡的老香料的气味,这若有若无的味道让纳什的胸膛隐隐作痛。
看上去格lun似乎是工作太忙。他的收件箱里堆积着过去几天的邮件,电话留言的指示灯也在闪个不停。这些消息堆积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想过去查收一下。
格lun办公桌后的墙上挂着许多相框,里面是各种证书和奖状。格lun完成了这这么多的训练和准备,都是为了能得到那份工作,但那个该死的市政务委员却绝不会让他来做的,而原因显然不是他太年轻了。
在这个小办公室里,一幅巨大的镶了框的打印照片尤为引人注目。照片上,层峦和松树环绕着一湾碧蓝的湖泊。
“这是在哪儿拍的?”纳什接过玛丽琳递给他的咖啡。
“那就是贝尔湖,很漂亮,对不对?是湖底的石灰岩让湖水呈现出这种颜色。”她显得有些惆怅,“格lun以前经常去那儿钓鱼。”
她用的是过去式。才短短的三天,格lun在他们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张照片是格lun拍的吗?”
“不,当然不是!”玛丽琳被逗笑了,“格lun不是艺术家,他只是个普通的小伙子。”
第四章
隆·普雷文警官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全身都是肌rou。除了他的胡子,浓密到好像也长了肌rou一样——肌rou般的胡子。
“我就直说吧。”巡逻完回来的普雷文对纳什说道,“我现在跟你说话的唯一理由是科利尔让我应付你一下。我完全不知道哈洛在哪,也没有对他动过手。”
纳什打量着他:“我得说,你可真够冲的。”
“那是因为你到处暗示别人,我是因为要从地方检察官那里保住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把哈洛杀掉。”
“呃,不是。我向你保证,那并非我本意。”纳什说,“但是既然你提到这件事了,你有这样想过吗?”
“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普雷文皱着他黑色带卷儿的眉毛怒视着纳什,“但据我所知,哈洛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几个跟他有关的料。”
“我洗耳恭听。”
普雷文张开嘴,然后又闭上了。“洗耳恭听,少来这套。”
纳什摊了摊手。“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快说,兴许能为哈洛警督的失踪提供线索呢。”
“我跟你说吧,探员。每个人都知道哈洛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纳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发生了什么?”
“他开车去了个什么地方,然后吞枪自杀了。”
“这样啊,你作出这一判断的依据是什么?为什么,在你看来,哈洛中校会自杀?”
“因为他是个基佬,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普雷文嘴角一扬,“你肯定也知道。”
纳什的目光似乎能把普雷文穿透。“这对你造成困扰了?”
“别试图把话题绕回到我身上。你问了,所以我就告诉你,我就是觉得哈洛自己造成了这一切,不过我不会怪他。”
作为一个执法者,纳什经历了太多,早就已经油盐不进了,一般的事很难触碰到他的神经。即便这样,他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赤裸裸的歧视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工作环境里没有这种人,而是因为他很擅长装成直男。他没有隐藏性向。除了西装和墨镜,所有优秀的一线特工都会用平淡无奇的性格来伪装自己,保护自己。在调查案件时,保护好自己的私人生活是应对残忍、疯狂甚至是智商惊人罪犯的第一道防线。
但是格lun呢?格lun必须在每一天都得默默忍受这样的态度和别人的恶语中伤。
纳什说:“我们是在演五十年代的电影吗?我搞不懂同性恋为什么会成为自杀的动机。”
当然那不是真的。他从没见过关于同志警员自杀的数据,但他觉得他们的自杀率比平均数据高,而平均数据已经够触目惊心了:91%的自杀者是男性,其中63%的受害者是单身。
普雷文说:“也许你生活的地方没有这样的人,但哈洛是在这儿长大的。”
“在这个男人连羊都不放过的地方?”
嘲笑这个地方的人落后不开化,连羊都搞。
“你就嘚瑟吧,你在这不会撑过一年的。”
“我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