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倒是个好方法。住海蓝公寓其实也是帮他们,但那不涉金钱往来,好象于郁玲,就只是举手之劳。但是住别人的房子,肯定不敢肆意妄为。就算到时不搬,只要钟乐郁玲断租,房东自会来赶人走。她只是有点心疼钱:“三万六呢。”对自己都不曾这么大方过。
“还好。这个月的绩效加奖金,就该有这个数了。虽然我们也没有大富大贵,也在力争上游,但偶尔往下看看也是不错的,郁明比起你我,条件是差了些。”他捧着郁玲的脸,“老婆那点身家财产都被人死死惦记上了,我也只好破点财消灾了。郁明也不傻,说到底也是你弟弟,给个台阶他就下了。”
郁玲笑道:“那现在打道回府,跟他们说去?”
“这么急?”
郁玲拉过他手,回头就跑:“打铁要趁热。我就怕他们一天一个鬼主意,哪招架得住。”
回到海蓝公寓,郁明开的门。郁玲问:“你们都跟姜美凤说什么呢?”
“好歹是你妈啊,干嘛直呼其名。”郁明避开重点。
“我妈跟我说没用,天王老子跟我说都没用。小倩呢?”
“还在楼上哭。”
“我打她骂她了?”
郁明别过头:“没有。”
“对,她哭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被你甜言蜜语的哄来深圳,以为有好日子过了,没想是个连房租钱都挣不回来的主。”郁明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郁玲还不放过他:“戳到痛了?痛才正常啊,说明你还有点良心。”
钟乐扯过郁玲衣袖:“别往伤口上撒盐了,说正事。”
听完郁玲的话,郁明抬眼看了眼钟乐。
郁玲做事通常是毫不留情,不知悔改的。能给他们一个转圜余地的,只能是钟乐。钟乐抬抬下巴,示意他去找小倩谈。他上了楼,几分钟后牵着小倩下来:“小倩同意了。今天也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也不好请假,我们下周末搬吧。”
小倩仍没抬头,说话带着鼻音:“玲姐,我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非要赖你家住的人。我也只是想多挣一点,过好一点。免得被人讲巴巴的要来深圳,过的还是苦日子,还不如回家呢。我不甘心。”
郁玲已转身去开房门,听见她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顺便把拦在脚前的鞋子给踢走:“买这么多鞋子做什么,买了它们,就能让你在深圳立足?”
钟乐再把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两个祖宗看上去还不是无药可救。了却心头大事,郁玲靠在电梯栏杆上,看钟乐在笑。“你笑我凶啊。”
“笑你心肠太软,苦口婆心。”
消失许久的猎头王荔琳再次出现,电话里问郁玲是否考虑去咨询公司。郁玲问公司何种资质规模。王荔琳在电话那头笑笑,“现在不方便透露具体公司信息给你,但一般般的你也不会去吧,何苦还要浪费你我时间呢?”
郁玲一口应承:“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细聊?”
“明天下午两点吧,联合广场A座1楼星巴克。”
说细聊其实也不合适,那是另一种形式的面试。猎头也分层次,层级低的不管合不合适只管把人拉进公司,吃一单是一单。层级高的会花很多时间心血去寻找去确定最合适岗位的人选。
这一次见面,王荔琳就不再和郁玲泛泛而谈了。她让郁玲谈了过往的许多工作经历,提出来的问题更倾向于郁玲在实际工作中所遇到的困境,以及她的解决之道。接着再问那些不能解决的问题,今时今日回头去看,她又会如何的寻求资源和支持,或是另辟蹊径。此外,王荔琳还想了解她所认同的公司治理状态,对公司文化氛围、同事合作模式的见解。
总之,算是一次非常全面且有水平的面试。郁玲辞职以来面试数次,还没遇见在她所擅长的专业领域内如此有见地,提问能一针见血的面试官。她问:“你是一直从事猎头这个行业?”
王荔琳摇头。“我以前就是做咨询的,向你推荐的公司,即是我的原东家。”
郁玲愕然。“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不做了?”
“一直在天上飞,根本顾不到家,那时身体也不好,辞职休养了半年,重回职场便改行了。如果你想进入咨询这一行,你也要做好准备。”
这一面只是开始,王荔琳陆陆续续再约了郁玲两三次。有次是晚上,聊得久了,两人还一起去酒吧里喝了一扎啤酒。密集的沟通最利于陌生人之间增进了解,只不过区区数面,郁玲打心眼里已觉得王荔琳是个可交的朋友,不管她能不能促成这份工作。
灯光摇曳间,两人相视一笑。
王荔琳摇晃酒杯:“郁玲,我实话告诉你,MCC,也就是我的原东家,近期并不那么缺人手。但只要他们觉得那是个很优秀,也很适合的人,他们还是会录用。所以我去游说了我的前任老板,他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他给了我这个机会,也是给了你这个机会。”
“那聊了这么多次了,你打算怎么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