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部看起来是修建得挺好的,可是内部的摆设却十分简陋。
祠堂内部,只在正堂处挂了一幅手绘先人肖像,肖像底下摆了张破旧的案桌,桌子上供着香炉和野果,看起来虽然有模有样的,但在这宽敞的大屋子里,就显得尤为的渺小了。
褚凝看了一眼案桌和香炉,发现这些都是些普通的东西,时间并不长远,都是近代的产物,不值什么钱。
倒是那幅先人肖像,很有些年头了。
不过画这幅肖像的人,当年应该也是这村里的人,并没有经过系统的画画学习,所以画技十分粗糙,画出的人物肖像几乎和小学生获奖作品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画虽然粗糙,可肖像中的神态却画得惟妙惟肖,颇有几分神韵,也算是这幅画难得的可取之处。
想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幅画才会被供奉在这里。
“时先生,我们村里的旧东西都在这里了。”老村长指着祠堂内左侧铺了满满半个屋子的东西道,“您看看,有什么东西是您能看得上眼的?”
之前老村长和时缙说话的时候,可是摆着长辈的架子,对时缙虽然客气,却也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现在倒好,眼看着该谈生意了,这老村长倒是会审时度势,姿态一下子就低了不少。
褚凝在心底冷笑。
这村子里的女人过的都是些什么情况,她就不信这个老村长不知道。
偏他还装得一副慈祥样子,若是她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自然是看老村长越慈祥和善,她就越觉得恶心!
等从这山里出去了,她定要这村里的人自食恶果!
时缙对着老村长点点头,看了褚凝一眼,就带着褚凝一起上前了。
褚凝刚刚其实已经看见了这堆东西,可是真的凑近了再看,她还是觉得很无语。
陶飞之前来和老村长接洽,说是想收旧东西,其实收的就是古董。老村长等人不知道,自然是把村子里所有能够称的上“旧”的物件都给搬过来了。
这一大堆东西中,光是铁锹、镰刀、柴刀之类的农具,就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大部分还都生锈了。
能把这些农具都给凑齐过来,也不知道村子里的村民们这段时间,是怎么做活儿的。
将明显的现代用品略过去,褚凝主要看的还是夹杂在其中的家用瓷器和铜器。
没错,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竟然还有铜器!
而且,这些铜器还不是现代铜器,而是很少见的青铜器!
在我国,青铜器的铸造历史已经有近五千年。
它是由铜锡合金制作而成的,适用范围非常广泛。而且因为青铜器是手工制作的,所以不会有相同的两件青铜器,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在青铜器刚被烧制出来的时候,它的表面会呈现出一种有些像黄金的土黄色,看起来非常的漂亮。而现代出土的青铜器,因为埋在土中的时间过长,青铜器渐渐生锈变质,就会变成现在大家比较常见的绿色。
褚凝面前就有几件青铜器,都是绿色的。
很显然,如果这些青铜器不是因为保养不当的原因变成这样的话,那么它们应该就也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再看这些青铜器表面上还没有去干净的泥层,褚凝心里就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看着褚凝和时缙都在打量祠堂中的旧东西,老村长和几个村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们俩提出不要这些东西。
毕竟,哪怕他们住在山里,没有见过多少所谓的大世面,但他们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世情的。
就他们从各家搬出来的这些东西,哪怕是放在山里也没多少人会在意,都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而且还是日常能够用到的。
老村长等人实在想不出,城里人能把这些东西收走干什么。
褚凝的视线在面前的青铜器和瓷器碗碟中慢慢的扫过,背对着老村长等人,不动声色的给时缙使了个眼色。
时缙立马明白过来。
他回过头看向老村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村长,您这些东西虽然算得上旧,但也着实不值什么钱啊……”
得,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村长心里一跳,忙道:“时先生,之前您的人来说要收旧东西,我可是拼着一把老命,才说服了村里的那么多人,凑出了这些东西来。您好歹在里面挑一挑,哪怕只要几样呢,多少也是个意思,没让我们白忙活一场啊!”
时缙的脸色顿时更为难了,却没有直接拒绝。
老村长一看有门,赶紧继续劝说,又说他们村子有多穷多苦,全村人每年都朝不保夕的,连件新衣裳也没有穿过,还不知道村里明年还能剩下多少人等等。
一通话下来,老村长嘴皮子都快磨干了,时缙这才松了口,叹了口气,勉强的道:“村长的话也有道理,我这好不容易走一趟进来,也不想空手回去。不过,您这里的东西,那些铲子啊什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