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看到这个赠品,李霄跟众人推荐这个饼子,华瑾和恒钧吃了一口,觉得有些野趣,倒也未曾品出什么特别,陈慧含笑不语,吃这个饼子,对于一直在辗转他乡的她来说,可能里面含有那么点乡愁,就别有味道了。
直到汤圆端上来,陈慧端起了碗,舀了一个圆子,圆子开了一个小口,汁水流了出来,吸一口汁水鲜香四溢,这个味道却是谁都喜欢的。
恒钧咬了一口忙赞说:“这么滑糯的圆子还真没吃过。味道还真不错。”
“听说顾家这次要倒了!”隔壁桌的声音太大,又在陈慧背后,又说顾家,让陈慧不得不竖起耳朵听。
“哪个顾家?”
“还有哪家?顾源顾山长家啊!”那人一声叹息道,果然说的就是顾朗他们家。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不能啊!不是说新的朝廷是陈家的吗?听说顾山长跟新朝廷的万岁是旧识,两家关系不错的咧。”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小时候为了让陈慧能够不那么野,她爹曾经将她扔到这里暂住过大半年。
“原本是这样,可惜了!顾家的那位大郎是个眼瞎的,要是出去跟了山长的旧友,如今就是泼天富贵。他倒好,跟了倒霉的何家,现在就是乱贼了。顾山长昨天被县太爷请去县衙,到现在都没出来,估计这次事儿大了。乱贼啊!这是要满门抄斩的。”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陈慧心里惊讶于顾源居然被县里请去喝茶,难道她爹又发什么疯了?顾源毕竟是江南士林有威望的名士,老爷子去动他实在太不明智了,不过她爹几时明智过?陈慧的手指随意在桌上叩击,华瑾立马站起来快速往外走。
那个人问道:“那怎么办?满门抄斩的意思,是要在几服之内啊?出了五服,算不算一门的?”
那人问道:“你跟他们家有亲?”
“怎么没有!我。。。。。。。。。”
“放心吧!灭九族都灭不了你!”另外一个人加入了讨论。
引出话题的那个人说:“顾源整日沽名钓誉!也该倒了!”言语之内的幸灾乐祸,让陈慧很是不舒服。
李霄毫无预警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桌子说道:“什么沽名钓誉,你怎么说话的?顾山长德高望重,明德书院被誉为吴中第一书院,且勿论书院的学田三千亩一半是顾山长自掏腰包所购,多少穷苦子弟受过明德书院的恩惠?这些年,考不了科举。顾山长变着法子为学子找出路。哪一件事情不是实实在在地惠及他人的?沽名钓誉,你怎么说得出口?”等他坐下的时候,看着一脸高深的陈慧,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态。
方才那个声音响起,和声音对上的是那张脸四十多岁的样貌,眼睛小,脸长是特点,这个特点让陈慧从脑海里搜罗出这个人来,只听得他说道:“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就让你感恩戴德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知道吗?我好言相劝于你,别不当回事,若是真的与他们家有牵扯,尽快斩断,到时候被牵连了,你哭都来不及。” 这个人正是前世里,嘉定城破之后,主动去投靠了鞑子的带路党,周秀才。他奉劝李霄的话也算是在理,只是陈慧对他的印象太深刻,且厌恶,所以听到这些话她皱起了眉头,李霄看见陈慧如此表情,明显脸色稍稍松快了些。。
“周林元,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夸大其词。不就是顾山长看不上你,明德书院不要你去教书吗?你自问一下你的德行,可以教书育人吗?山长还没落井,你别先下石。山长夫妇俩守着几间瓦房,过着清贫的日子,他倾尽家财为书院,为本地的读书人。别说是连累,要真是他坐牢,我愿意陪着他坐牢,要是他被杀头,陪着他掉脑袋也没什么可怕的。你一个小人,还没得志呢,就猖狂起来,要是得志了,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旁边另外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出言说道。
那周秀才心胸实在不是很宽广的人,他立马高声叫道:“你们别被顾源蒙蔽了,他两面三刀,左右逢源,自以为事事都能占得先机。一边顾源为了讨好陈家,曾经想要和陈家结亲,为顾朗订下陈家的大小姐,如今的公主殿下。另外一边他却让自己的儿子去跟着何家。两边都想得利。另外当初他不让我进明德,你以为当真是我才学不够?我十六岁考中秀才,如果不是时局动荡,也不会想要去书院教书。”这些人倒也不避讳,居然敢牵扯进她来。
那个文士听他如此诋毁顾源,着急地口不择言道:“你胡说八道,顾山长,怎么会卖儿求荣?顾家师兄,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可能去配那等母夜叉样儿的人物。”陈慧听得这一句母夜叉,拿手遮住了额头转回自己那桌,低头喝茶,这个地方实在忒太平了些,这些人实在没有敬畏之心。对于她这个新上任的皇家血脉居然毫无尊敬之意。
刚抬头看见华瑾从外面走进来,他拍了拍那位文士的肩膀说:“阁下慎言!”
那人还嘴犟道:“就是公主娘娘,将军大人亲至,美丑就摆在那里。本人还是有三分傲骨,这些话也敢当面说。”
周林元冷冷地哼哼了一声道:“你道顾朗为什么离开嘉定,就是因为顾源要和陈家交换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