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字还没说出一个来,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六小姐又犯病了,从下午时候就昏昏沉沉的,请了大夫来,煎药灌下去就吐出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大夫说情况凶险至极,要家里做好准备。”
阮富的眼皮跳了跳,自从阮绵绵病倒之后,这四年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了。
“好好的为何这样,连药都喝不下去了还了得!是不是小八又调皮了?”他的面色Yin沉,厉声询问道。
小厮立刻回道:“不是的,八少爷很听话。是六小姐贴身侍婢寻梅,今儿忽然不明不白地死在厨房里了。六小姐心伤不已,去了厨房要见她最后一面,邱嬷嬷带人拦着不让她进。六小姐哭得不行了,说要送寻梅最后一程,邱嬷嬷说那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六小姐就晕过去了。”
阮富大怒,当场就想走,又想起还有客人在,立刻道歉:“对不住了,谨言老弟,你也看见了,我家的六丫头自小身子弱,性子也绵软,受了委屈只晓得自己哭,我去瞧瞧她。”
“阮兄不必在意。”说话的人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
阮富临走之前,还叮嘱阮德要伺候好贵客,可不能让人受了委屈,要宾至如归。
“顾爷,小的带您逛逛这园子?”阮德轻声提了个建议,眼神在他的脸上扫过,心里直嘀咕。
老爷可真够不要脸的,眼前这位贵客,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却以兄弟相称。
不过也能瞧出来眼前这位爷,对得起外头给他取的绰号:财神爷。
连上海滩商业圈一霸阮富,见了他都小心谨慎,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他有多么想跟顾财神爷搞好关系。
“不必了,领我去休息的地方吧。”顾瑾言拒绝。
“是小的考虑不周了,您舟车劳顿,是该多休息。”阮德立刻改口。
阮家的宅子是Jing心构建过的,三步一景,五步成画,阮德的步伐并不快,显然是让这位爷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这地方。
“那片亭子是作何用的?”顾瑾言难得对一处景色,表现出了几分兴致。
“这一片亭子原本是没有的,后来老爷是为了六小姐建的。六小姐幼时主意多,想要摘星星,便让人在亭子里挂满了星星形状的水晶灯。还说要建一个兔子家园,大大小小的兔子灯都找好了,不过后来她病了,那些灯笼如今还收在储藏间里,再没拿出来,这片亭子也就没完全建成……”
阮德说起六小姐儿时的趣事,心绪有些怀念,难免多说了几句,等到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恐怕惹得财神爷不快了。
这样挥金如土的财神爷,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姑娘的儿时趣事?
“你们六小姐喜欢弹珠吗?”他忽然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阮德:顾爷,你说啥,风太大我听不清!
顾瑾言:不用听清,我也不懂我在说什么,反正今天我生出来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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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出现鸟,性格特征还不明显哈,稍安勿躁,对手戏就在不远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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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面慈心狠
阮富急匆匆地赶到楼上的时候,还没进屋,就已经听见里面焦急的规劝声。
“小姐,小姐,您莫要气了。”踏雪在旁边端着一碗药,往阮绵绵的嘴里灌,但是几乎漏掉一大半。
阮绵绵躺在床上,满脸都挂满了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绵绵这是怎么了?”阮富大步走进来,直接到床边。
一瞧她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心头一震。
阮绵绵的确身体不好,一向都是病歪歪的模样,可是她在阮富面前,始终像一只充满生命力的翠鸟一样,声音娇娇柔柔的,完全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小姑娘。
特别是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总是含着几分笑意,水汪汪的像是夏日里一口清泉,清澈可见。
但是如今她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相反双眼无神,像是被什么梦寐了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这个家不要我了,我就知道,我这样的病秧子,活在这世上只会拖累人……”
踏雪听她这么说,面色沉痛地道:“小姐,您怎么这么说?这个家里好多人都在乎您,都想照顾您,您不是拖累——”
她还没说完,就被阮绵绵急声打断了:“不,都是骗我的,我连贴身丫头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也不能出门了,这个家里有好多地方都是我不该去的。有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就是个累赘……”
“绵绵,绵绵,是爹来了。爹说你不是拖累你就不是……”阮富连续喊了她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踏雪如今急得已经只知道哭了,还是一旁没离开的大夫,向他说明了情况:“阮老爷,六小姐这架势是被人用话给气得堵住了,急火攻心。她原本就身子弱,病人最忌讳忧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