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的那些事儿,佛祖怎么没降下一道雷劈死你!”
大姨太眼眶泛红,要不是邢嬷嬷始终以守护者的状态,站在许明茹身边,大姨太肯定要冲上去抓她的脸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害我孩儿,我怎能让你逍遥得意,以你孩儿还我舟哥儿的命,还算便宜你了,至于你不能生,那不过是老天爷收了点利息。”
许明茹的眼眶也红了,她想起自己聪敏听话的长子,那么优秀,她日日夜夜惦记的孩子。眼看就要从少年长大,有了盼头,却被眼前这个贱人所害,她就忍不住想杀人。
“大少爷不是我害死的,我只是要人绑了他吓唬他,坚决不是要杀他,后面的发展我始料未及。是老爷不同意绑匪的要求,他们才撕票的,你要怪就怪——”
许明茹厉声打断她:“你够了,当年之事,我已不想再提。你和阮富真是天生一对,双狗并行。我会活着看你们的报应!”
大姨太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剧痛,她与许明茹斗了半辈子了,大少爷的死,是一切的开端。
原本她们俩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直到大少爷去世,许明茹疯狂地报复她。
她肚子里八个月的孩子没了,是一个男胎,并且自此再也没有生育的可能。
那也是一向弱不禁风的太太,第一次露出了自己锐利的爪牙,就让大姨太悔恨终身。
“呵,你住在这佛堂里,肯定比我死的早,也看不到那天了。”大姨太冷笑。
“这就不需要你Cao心了,你今日来不会就是与我算账的吧?我记得你还欠了我一笔,你儿子赔了我儿子的命,你女儿可还没赔我女儿的病呢!你什么时候让二小姐回国,如今天气转寒,正是得哮喘的好时候。等她得上哮喘,我们这账就算得差不多了!”
许明茹说让二小姐得哮喘,跟讨论天气一样轻松的语气,立刻就让大姨太暴跳如雷。
“你敢!二小姐是我的命,你敢动她,我要你们娘几个都替她偿命!”
看着大姨太如此恐慌的模样,许明茹大笑了一声。
“这话你配说吗?舟哥儿也是我的命,上下都夸他,上海滩都知道阮家出了一个商业神童,你是怎么对他的?他死了,我也想让你们都偿命的,但是阮富那条狗,都信了你肚子里的是野种,还插手保你和二小姐的命。要不然你以为你女儿真能出国?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娼ji馆等死了。”
她的鼻头发酸,努力忍住泪意。
十年前,舟哥儿没死之前,许明茹曾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长子出色,幼女娇憨,儿女成双,当真是凑成一个“好”字。
丈夫虽姨太太多,但是对她也算宠爱尊重,哪怕是与阮富青梅竹马的大姨太,也不曾越过她去。
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甜蜜都化为泡影,她成为一个不顾幼女的歹毒疯婆娘,一颗心都熬干了,却依然不甘心。
无数的怨恨都积压在心里,老天爷要是让她命中一直无儿无女,也不会如此。但是给了她,又夺走了,更何况长子的死一半的缘由还在丈夫身上,她当时就觉得天塌下来了。
“你这个毒妇,竟然还有这种心思!”大姨太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许明茹还准备干这种事儿,幸好被阮富拦下来了,否则她真的可以一头磕死了。
“你这次把什么交给六小姐了?是准备让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女儿来跟我斗?当年你最多压我半头,有老爷在,这个家就不会散,所以你别想闹出什么风雨来。六小姐还嫩得很又心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大姨太冷哼一声,想起之前半夏说的话,总算是回到了正题上。
许明茹抬眼正视着她,看了片刻之后忽而冷笑道:“我没给她关于你的东西,因为你不配让她脏了手。我女儿就算有娘生没爹教,那以后也是阮家最尊贵的小姐。魏芳,你别激我,我告诉你你应该感激我一直待在佛堂里,否则你真的以为把二小姐送出国,我就伸不出手了?我把话放在这里,你有胆就试试看,我要你魏家全家陪葬。毕竟你们魏家都是一些穷酸破落户,处置你们还是挺简单的。”
魏芳的脸色由青转黑,魏家门第低,配不上阮家,所以哪怕她与阮富青梅竹马长大,也未能成为他的正妻。
许家则是与阮家一样,乃是豪富商家,所以许明茹哪怕第一次见阮富,也能轻而易举地进门,当许家明媒正娶的儿媳。
“好啊,你既然已经下战书了,我就去瞧一瞧你女儿究竟有几斤几两。”魏芳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邢嬷嬷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太太,六小姐那边要不要叮嘱几句,大姨太的手段脏得很。”
从大少爷被绑之后,邱芳就已经私下平时和善的伪装,再到后面送猫给病中的阮绵绵,利用小孩子喜欢动物的心理,结果让六小姐病重,还得了终生难愈的哮喘。
这一个个手段都不堪入目,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