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四姨太的院子。
虽说他这人无情,不过四姨太好歹陪着他许多年,在情调上面是最懂他的,也最放得开的。
平时看起来好似极其古板重规矩,实际上阮富最知道这位四姨太有多风情万种,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把身边丫鬟给了他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最会讨他欢心的人了。
只不过他到了四姨太的院子,却没见到人,迎接他的是四小姐。
“你姨太呢?”阮富见她一双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不由得皱皱眉头。
他到现在还记着四小姐上回丢脸的事情,所以看到她也是心中一阵膈应。
四小姐见阮富脸上毫不保留的厌恶表情,只觉得心头郁闷,再对比自己与六小姐天差地别的待遇,估计能把自己气死。
不过现在不是钻牛角尖的时候,她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只哀戚地看着阮富。
“爹,您还是别去见姨太了。她今儿下午清醒了半个时辰,拉着我的手说,一定不能让您见到现在这样的她,丑陋的疯癫女人不是她,她要永远当您心中善解人意的四姨太。”
四小姐的语气拿捏得刚好,这些话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午,此刻说出来,那是打得一手感情牌。
不过阮富可不懂她的心思,立刻板着脸道:“胡闹,哪能不去瞧。”
他边说边大步往里面走,四小姐一惊,立刻拉住了他。
“爹爹,您不要进去。娘都在哭了。”
她的话音刚落,里间真的传来四姨太哭哭啼啼的声音,好不凄惨。
阮富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他一向是喜欢美人的,如果进去看到一个丑女人,自然是倒胃口的。
“爹,您就答应娘这个心愿吧,让她在您的心里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大夫说她不会好了,就算偶尔有清醒的时候,那也是疯疯癫癫的居多,她连我都不认识了。娘以前都是好好的,大夫说是最近受了大刺激,而且还吃了坏东西,肯定是要有人害她,爹您可要为她做主啊!”
“她身边伺候的人呢?吃了什么坏东西,还受了大刺激?”
阮富一惊,立刻仔细询问起来,四姨太可是他的枕边人,要不是四姨太作死提起大少爷,他还跟四姨太打得过热呢,那两人肯定要一起用膳的,到时候可连他也得遭殃了,必须得把这种事情除尽。
四小姐眼中闪过几分欣喜的神色,阮富肯关注这件事情就对她有利了。
“落月就在里间照顾四姨太,她自小跟着姨太不会错的,倒是另一个丫头非常可疑,还是死在井里的秋桂的妹妹,不过她不在我这里。”
阮富一听到“死在井里”这四个字,眉头就紧紧皱起了,他显然是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
秋桂要是死在后院的井里倒罢了,偏偏是死在前院,还是在他必经之路。
一大早他走过去的时候,那帮下人正好在捞尸体,他就看到了秋桂那张被泡的发肿的脸,完全看不下去,就算他自诩为心冷的人,也做了两天的噩梦。
“那她去哪儿了?”阮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气。
秋桂的死肯定有蹊跷,阮富是能猜到的,但是一个丫头而已,与四姨太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的,还吓到他了,简直晦气得很,所以他根本没在乎什么。
“您得去跟六妹妹要人,秋葵的卖身契都在六妹妹的手里,具体她是怎么拿到的,您也得问她,我不清楚。”
四小姐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还真把阮富的疑心给勾起来了。
毕竟阮绵绵与四姨太有矛盾,这是阮家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阮绵绵把四姨太身边有嫌疑的丫头给护住了,如何看都觉得不同寻常。
“我去找她,必定会给你姨太一个交代的。”阮富Yin沉着脸点了点头,大跨步走了出去。
四小姐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几分志得意满的表情来。
“啊啊——”
里间又传来四姨太的叫喊声,显然还夹杂着疼痛的哼唧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四小姐的笑容僵在脸上,眸光沉了沉,立刻走进了里间,就见四姨太正缩在角落里,有些害怕地看着落月。
落月跪在地上,眼眶一片通红,泪流满面的模样甚为可怜,却不敢哭出声来。
“四小姐饶命,奴婢刚刚掐了一把四姨太——”她立刻磕头认错。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四小姐打断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姨太经常教导我,做人为达目的就是要不择手段,况且只是掐两把让她喊出来,惹得爹的同情,也不是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算四姨太是清醒,她也不会责怪你的。”
落月缩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四小姐这话说得语气极其温柔,不过话里的意思却让落月瑟瑟发抖。
原本的四小姐不是这样子的,可是四姨太疯了之后,她去跟大姨太说了几回话,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急功近利,不择手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