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你爷爷当年疼媳妇儿的风范。”
肖奕没吭声,只打了个招呼,问:“今天不遛鸟?”
李大爷摆手:“都快中午了,鸟早回家歇着了。”
肖奕这个人闷,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拧着东西要走。
李大爷叫住他:“哎,肖家小子。”
他回头,身板儿依旧是笔直的,像苍松。
“你受伤了?”李大爷看着他的胳膊,问。
肖奕没所谓的:“小伤。”
李大爷叹了口气:“你呀,这跟你爷爷一模一样,为了做警察,不要命咯。我看着都心疼,你媳妇儿看了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你想想看,你爷爷最后受伤那回,你nainai哭成什么样儿了……有家庭的人,还是悠着点儿,别学你爷爷那头倔驴。这世上的生存之道啊,就是别那么较真儿,不然你累,你身边的人,也累。”
肖奕看着他,拧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引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的忌日快到了吧?日子过挺快的,一转眼儿就快三年了。他走的那个月,我们还在这儿下过两盘棋呢。喏,就那儿。”
伴随着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李大爷苍老的手指向旁边的花园。
花园里,有一个凉亭,被郁葱环绕,露出大半。
里面隐约藏着一张石桌,上面刻着棋盘。
肖奕顺着看过去,顿了几秒,笑起来,“嗯,快了,下周六。”
李大爷拍拍他的肩膀:“行,帮我给你爷爷带声好,顺便问问他在下面过得怎么样,说不定还被你nainai欺负着呢。”
又背着手往前走,收音机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跟着唱了起来:“……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肖奕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歪着头点火,上楼。
掏钥匙的时候,不经意地往楼道上望了一眼,脚步慢下来。
转角往上三四步楼梯的位置,坐着一个姑娘,穿着小背心,小短裤,黑色的板鞋。
两条腿又细又长,搁在下两步楼梯上,微微曲着。
脚腕上有一条细细的脚链,玫瑰金色,刚好卡在脚踝的位置,垂下一条流苏,在莹白的肌肤上晃荡着。
他收回视线,开门。
苏蕊慢慢站起来,把垫屁股的纸收起来,下楼,跟在肖奕身后进了门,顺手把纸丢在垃圾桶里。
自觉地从鞋柜里拿出昨天穿的那双粉拖鞋,换上。
回头的时候,目光放在茶几上,“呀”了一声,笑嘻嘻的:“我说拧的什么呢,原来是给我买的水果呀。”
她翻了一下,拿起一个橙子,开始削起来:“我爱吃这个,酸酸甜甜的,吃起来特别有味儿。”
她低着头,神色专注,没一会儿便削出一条均匀的橙子皮。
肖奕靠在墙上,抽着烟,看她穿着他给买的新拖鞋,坐在沙发上削橙子。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水果,把他的烟盒和烟灰缸都挤得几乎没了位置。
他吐了口烟圈,神色莫测。
削好了橙子,苏蕊把它分成两半,留了一半给他,自己分了一瓣丢进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
慵慵懒懒的,带着惬意,活像只猫,毛色纯白的那种。
补充好了体力,苏蕊准备开始工作了。
她昨晚放药的时候,就多留了个心眼,今天一来就熟门熟路地找到医药箱,翻出今天的药膏和绷带,冲他笑:“过来呀,给你换药。”
肖奕没搭理她,继续抽烟,抽完最后一口,才走过来,搬了张凳子,直挺挺地坐上去。
双腿随意地分开,低头,开始拆纱布,动作不要太熟练。
苏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拆了一半,她连忙小跑过来:“我来我来。”说着一把抢过他拆到一大半的纱布。
嗨呀,这种得分点怎么能错过呢。
拆了纱布,苏蕊才看到他手臂上那条伤疤。
大约8公分。因为缝合得整整齐齐,所以看上去并不怎么触目惊心,可苏蕊看着却挺疼的。
她从小就怕疼,什么苦都能吃,可就是怕疼。
苏蕊伸出两根指头,小心地碰了下周围的皮肤,又飞快缩了回去,小声问:“疼吗?”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两分小心翼翼,弯了点腰。
微卷的发从她肩上滑落,懒懒地垂下来,她伸手,将发丝别在耳朵后面,雾蒙蒙的眼眸盯着他,含着淡淡的关心。
肖奕抬眼看她,突然就想起李大爷说得那几句话,沉默两秒,笑:“能有多疼?比这更疼的多了去了。把那药膏拿过来。”
苏蕊依言递给他,他拧开盖子,挤了一点,正盖上盖子要涂抹,便有一个轻轻柔柔的东西,覆在伤口上面。
他转过头,便看到两根纤细的指头捉着两根棉签,沿着这条伤口涂了下去。
肖奕看着她的侧颜,勾了下唇,带着点柔意。
只是下一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