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华已是慌的头绪不清,每句话都十分的牵强。
皇后瞧着她,听着她那些话也起了疑心,傅卿卿说的那些没有半点问题,此事牵扯到那么多的百姓,公开审理确实是最妥善的,而杜昭华却……如此激动的反对。
皇后抬头瞧着闻人重芳和傅卿卿道:“重芳你们先去圣上那里,哀家随后便到。”
闻人重芳看了一眼皇后,心里是明白她这是要支开她们与杜昭华单独说话,但也只能应是。
他带着傅卿卿退出了皇后殿中,在殿外牵住了傅卿卿的手,发现她掌心里一片的冷汗,低声问道:“紧张成这样,我还以为你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呢。”
怕,她怕的要死,可她不能临阵退缩,全都推给静好姐姐他们。
那寝殿之中,皇后命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了杜昭华,盯着她开口问道:“本宫问你,安庭究竟与此事有没有关系?本宫要一句实话。”不然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了她们了。
杜昭华却是慌乱的不敢坦白,她心里再没有一刻这样挣扎纠结过,可是此事……关系太大了,连皇后也中了那药,若她真开口坦白了……皇后只怕会对她对杜家失望透顶,她这个太子妃之位定是难保住了,且刑部那边有父亲周转定是还有机会的。
她便红着眼眶一头叩下,替安庭委屈的哭道:“连母后也不信儿臣,不信安庭了吗?您是看着安庭长大的,他虽然性子胡闹,但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啊!儿臣只是怕他们对安庭屈打成招,也怕安庭名誉尽毁!”
皇后瞧着她,心中半信半疑却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若安庭是清白的,有本宫在,谁也不敢冤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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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在圣上那边,关静好在听到刑部的进展讯息之后,立刻就求见了圣上,与傅卿卿几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她也请求圣上公开审理此案,给那些百姓们一个交代,不然日后人人自危,行善的不敢行善,贫困的更不敢接受施舍。
老太妃陪着她一同来见了圣上,她看出圣上在犹豫,因为此案发展到如今牵扯太大了,连杜家都被牵扯了进来,若真查出来和杜家有关,那就等同于太子也难脱干系。
动摇太子已非一桩案子那么简单了。
老太妃开口让静好先退了下去。
关静好其实也看透了圣上心里的犹豫,知道这些已不是她能力能做到的,便起身退出了大殿。
那殿外起了风,她站在回廊下,正好傅卿卿与闻人重芳来到殿前,瞧见她站在回廊下发呆。
“静好姐姐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傅卿卿上去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好凉,“手指怎么这样凉?是被风吹着了?”
“我没事。”关静好握住了傅卿卿的手,瞧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伸手摸了摸,轻声道:“不要内疚,是我的错,我的罪过,与你没有关系的。”她在老太妃那里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世上有善有恶,那些恶就全让她一个人来做吧,何必让卿卿的良善备受煎熬呢?
傅卿卿不知她怎么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忙握紧她的手指道:“静好姐姐不要这样说,我说过要和你们风雨同舟,就绝不会退缩。”她才不要静好姐姐一人背负这些。
她伸手抱住了关静好,“静好姐姐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起了害人之人的罪魁祸首,他们到如今还不曾有半点愧疚,只想求自保,我一定要让他们认罪伏法。”
关静好搂住了她,突然觉得卿卿居然已经成长到可以依靠,可以给人安慰了,“卿卿……”
闻人重芳站在一旁心情十分复杂,按理说他不该吃关静好的醋,两个姑娘家要好有什么好小心眼的,但是……他又十分的嫉妒关静好,卿卿待她比对自己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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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老太妃单独与圣上对面坐着,叹气道:“哀家明白你在犹疑什么,你是怕此事当真是杜家做的,会动摇太子。”
圣上瞧着她有些无奈的道:“从小到大就只有母妃最了解朕。”
老太妃慢慢的与她道:“哀家已经问过静好了,不论圣上信不信,此事应该与杜家脱不了干系,甚至于太子妃都有牵连。”她瞧着圣上又道:“但静好说是没错,如今已经闹大了,如果不给城外的百姓一个交代,只怕难以安抚他们,民心不可失,善行更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寒了天下人的善心,公开审理是最妥善的法子。”
“朕何尝不知。”圣上瞧着廖青送过来的证词,包括六子在内的四个人全部招供是奉了杜安庭之令,“只是……若真公开审理,等同于将太子送到了难以控制的境地。”
老太妃瞧出来他如今不想动摇太子,便又道:“哀家倒是有个法子,此事若真是杜家所为,目的是什么圣上应该明白,不是冲着静好来的,而是济王妃,济王以及傅家,杜家起了这样的心思,是万不能留,除非圣上打算好了任由济王被杜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