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道:“大羽国的送亲使团昨天入宫了,皇上设了宴席,让我也过去坐坐。”
丹珠听得疑惑,不由问道:“你不是皇上地下情报员的总头子吗?去那种地方,不怕曝光你的身份吗?”
她在这方面挺佩服叶瑾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既能周旋于皇亲国戚之间,又能在江湖中游刃有余的,好像去到哪里都很能吃得开。
叶瑾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小时候,我曾被选为太子伴读,和皇上一起受教于上官太傅,我们便是在那个时候熟悉起来的。没多久,我被送去了道观,时不时受邀入宫陪皇上消遣玩乐,在外人眼中,我是皇上的至交好友。”
丹珠听得似懂非懂的,又问道:“那老爷和夫人知道你和皇上的关系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爹知道。”
丹珠明白了,难怪叶老爷对叶瑾和别的儿子不一样,比起家族生意,当然是为皇帝效命这件事情更为重要了。
两人并肩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张宁儿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恶狠狠地盯着那边的两人。
丹珠刚被老夫人叫去后不久,她就知道了,等着丹珠出来后,她马上找嘉临苑要好的丫鬟了解现场的情况。
三少爷为了能丹珠,居然不惜冲顶一向疼爱他的叶老夫人,这是过去都没有过的事情。
看着不远处那对人影,张宁儿嫉妒得几乎面目扭曲,咬了咬唇,回房拿出纸和笔,迅速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写了进去。
这厢,上官静儿看到张宁儿的飞鸽传书,气得立即将书信撕了个稀巴烂,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叶瑾……居然执意要将那个小丫鬟扶正!
一时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上官静儿脚一软,无力地瘫坐在贵妃椅上。
立在一旁的心腹张嬷嬷见此,连忙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娘娘,您没事吧?”
上官静儿嘴唇被自己咬得苍白,好半响,才抖着声音喃喃:“张嬷嬷……我该怎么办?他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我了……”
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很快沾shi了整个面庞。
张嬷嬷看她泪目凄迷,无措得跟小孩子似的,心疼地揽住她的腰身,柔声哄劝:“娘娘,事已至此,你不如就趁此将过去的事情都忘了罢……叶公子不过是一普通商户儿子,顶多家里银子丰足了点,哪里比得上能赐你高贵身份的皇上?”
上官静儿摇头,捂住脸泣不成声,“我忘不了……若真能忘了……我也不会这般痛苦了……”
入宫后,当她短暂地得到皇上的专宠,宠冠后宫的那段时间里,她确实忘了他,忘记了他们曾有过的单纯美好的岁月。可是君王的恩宠比烟花更短,每日有那么多新鲜如水蜜桃般的姑娘入宫,年轻的帝王很快就将她抛之脑后。
在这个深宫别苑里,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比别人更好,她不惜让自己成为工于心计的女人,岁月匆匆而过,她终于在后宫坐稳了,但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那一天,她偶然间在皇帝的书房撞见了叶瑾。
再那之前,他们已经有整整三年未见了,他眉目五官长得更俊了,属于少年郎的青涩气息已荡然无存,身姿也比以前更加秀挺英。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淡漠而客气。
目光相接间,她几乎是立即记起从前和他在一起时光,那颗因长久的勾心斗角而麻木不仁的心,因为他的出现,而重新变得鲜活跳动。
这才知道,原来,她还一直爱着他。
之后,她像着了梦魇一般,千方百计营造和他见面的机会,甚至不惜主动给他书信,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答应过要帮她治好心疾。
叶瑾没有任何答复,她命人送去的信,如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声。
她不甘心这样,便买通了叶府的丫鬟张宁儿,就近监视她在府中的动静,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婚配后,她既安心又感动。
曾自作多情地想着,他一定是因为始终忘不了自己,所以才一直未娶,对她不闻不问,也是忌于她现在贵妃的身份才刻意疏淡以待。
认定是这样之后,上官静儿不再关心皇帝夜晚留宿何苑,也不再关心宫里又来了那些新人争宠,一心一意地,只盼望皇上常招叶瑾入宫,这样,她就有机会见到最心爱的人了。
知道丹珠的存在后,她心里十分的难受,想出手除掉,可又苦于没找到好机会。恰巧在无意中,她得知上官怜儿知道了自己放在叶府的眼线,上官宁儿悄悄把她和张宁儿通信的信鸽换成了她自己的,每天张宁儿发出来的书信,必然会先过上官怜儿那边的手,等上官怜儿看过之后,才重新装上信鸽飞到她这边。
原本她想停了张宁儿的情报,可是后面又转念一想,这个妹妹性格冲动执拗,一直痴恋于叶瑾而不得,若能善加利用,说不定能趁机借手除掉丹珠。
所以,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让张宁儿照常为自己收集并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