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思绪翻腾间,丹珠渐渐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在听到他亲口证实前,她绝不相信他一个是负心郎。
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么做,为了躲开大羽国的联姻,或者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原因太多了,必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丹珠拼命为他找借口,最后决定暂时保留意见,先不忙着谴责,等她完全将事情搞清楚再说。
亥时过后,叶瑾带着新人回来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丹珠忙地站起来,对上来人前,她低头迅速检查了一轮自己,很好,头发是昨天洗的,还很干净清爽,衣服是流云坊新季出品,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最高程度地展现了“人靠衣裳”这句话。
稳了稳心神,丹珠鼓起勇气,绕过屏风走出来。
秀锦最先发现了她,惊讶地看了看丹珠从内室出来的方向,又看看叶瑾,疑惑地问道:“夫君,这屋不是咱俩住的吗?怎么还有其他人?”
丹珠被对方这亲昵的称呼虐到了,身形就定在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这一句夫君,在过去无数个春宵,叶瑾最爱强迫她这么叫唤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不是她的专权?
丹珠面上极力保持平静,心里却暗暗自嘲,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人家没把自己当成丫鬟,而是看成了这里的住客?
叶瑾扫了眼丹珠,语气很淡地介绍,“这是比你先进门的丹珠。”
秀锦的神色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撅起嘴,不高兴地哼哼,“原来你还有别的女人,之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毕竟木已成舟,我无法否认。”叶瑾垂下眸望着身旁的女子,脸上多了几分宠溺的无奈,“反正迟早你也会见到,晚点告诉你,我也好多清净几天。”
秀锦哼了声,嗤之以鼻,“真狡诈,你就是吃死了我舍不得你!现在我又入了你家的门,就是后悔想走也来不及了!”
“除了我这,你还想走去哪?”叶瑾眼里拂过笑意,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沐浴,我有几句话要同她说。”
秀锦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两人一直交握的手。
丹珠麻木地望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在此之前,她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再铜墙铁壁的防御,也在眼前这一幕中分崩倒塌。
不自觉地抚上心口,这里的最深处缺了好大的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直往里面灌,再也无法缝合。
不重要了……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不管他是装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目送秀锦离开后,叶瑾才终于收回视线,神色清漠地看向丹珠。
空气静得仿佛停止了流动,两人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寂。
丹珠一瞬不瞬地凝着面前的人,企图从他脸上找到半点的不自在或者慌乱,可是没有,他的神情始终保持平静,淡得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一阵尖锐的痛意瞬间撅住了她的心,之前准备问题不用问了,因为,他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你有什么要解释吗?”丹珠最后还是开了口,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你说,我都在听着。”
叶瑾眼神有些讳莫如深,默了半响,才缓缓地反问,“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丹珠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咕咚”一声,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叶瑾收回望着她的视线,仰头望向窗外的竹林,线条优美的唇紧紧抿着,眉眼间的冷淡越发显得浓重。
气氛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丹珠感觉自己像是被扎了跟刺一样,越来越痛,哪怕是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眨了眨酸累的眼睛,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极为艰难地问道:“你在骗我吧?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没有。”叶瑾应得不假思索,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再继续这个话题,直言道:“你今晚就搬出去,以后无事不要靠近这里。”
丹珠狠狠地绷紧了身体,无声地看着面前这个面沉如水的男人。
深呼吸了好大一口,她终于开口,慢慢地吐出字句,“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
叶瑾没有接话,视线仍是定在窗外的竹林上,眼底一片孤冷。
离开之前,丹珠想了想,还是在跨出门槛前停住了脚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叶瑾没反应,但丹珠知道他在听着,继续说道:“你之前同我说,我会是你叶瑾明媒正娶的唯一妻子,那些话还作数吗?”
“我确实这么承诺过。”叶瑾停了停,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徐徐响起:“但今时不同往日,于你,我已腻了。”
短短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丹珠仅剩的幻想。
“你是认真的吗?”她笑了起来,眼底却盈满了泪光,“你确定,以后绝不后悔今日所言?”
叶瑾眼底的挣扎一闪而逝,快得丹珠根本没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