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叶府的这么多天,她什么事都没干,就光琢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其实她也只是当局者迷,先前他已经有给过暗示自己,再结合后面这一连串事件,她大概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是叶瑾为了达成目的,和秀锦两人合演了一场戏罢了,只不过她很遗憾地在戏里被迫充当了一个可怜悲催的炮灰角色。
“秀锦到底是谁?”从头到尾,丹珠就觉得这个人最是可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又形容不出个所以然。。
叶瑾黑眸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明显,“你很关心这个人么?”
丹珠被他反问得很不舒服,硬着嗓音道:“不愿说就算了。”
“她本人你应该也不陌生。”叶瑾没卖什么关子,直接告诉了她答案,“你知道我有个师叔的,他的易容术,堪称天下一绝。”
师叔?丹珠疑惑地看着他,脑子里不然而然地闪过某张男人的脸,眼睛蓦地瞪大,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的人,该不会是……?”
叶瑾很肯定地点头。
“不可能!”丹珠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你师叔是个男人,他身材和秀锦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他假扮易容的?”
在她的理解看来,易容术只针对脸而已,柳潇再怎么手艺高超,也不可能将他那七尺的高大男儿身缩成秀锦那般纤细的身形,哪怕是现代顶端的整容机构都做不到。
“没这点本事,他也担不得天下一绝这个名头。”叶瑾对丹珠的反应也不奇怪,气定神闲地笑道:“你若实在不信,改天我让他再装一回给你见识见识。”
这太让人惊讶了,丹珠隔了好一会都还没能消化下来,实在无法想象,秀锦居然就是柳潇,那她从前在门外听到的那些暧.昧的声音,难道……
就在她恍神之际,叶瑾已经挨近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淡淡的暖意,他的声音和外面的晨光一般温柔,清澈,
“珠珠……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丹珠收了心神,看向他,不说话。
屋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没人出声,叶瑾垂眸凝着她的脸,低下头想去亲她,却被她偏头躲开了,吻落在她的发上。
他不在意地笑笑,轻声道:“除了师叔,你不想知道别的事情么?”
丹珠顿了好几秒,才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还是得知道个原因始末。
就在她以为叶瑾准备要来个长篇大论时,他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吩咐她,“昨晚赶着回来见你,灰尘吃了一肚子。我得先去洗个澡,你去吩咐厨房备个丰盛的早膳,待会我要好好犒劳我的五脏六腑。”
“……”丹珠屏住气,差点没绷住到嘴的国骂,深吸了口气,她依言转身出门做事。
天色还早,外面还是一片雾蒙蒙的亮,旭日被厚厚的云层挡住,暂时敛住了万丈光芒。
丹珠猜他昨晚半夜才回来,估计叶老人那边都还不知道,想了想,也没惊动仍在睡梦中的丫鬟们,洗漱后便亲自去厨房给他端了些白粥馒头过来。
叶瑾洗完澡出来,见到桌上摆的那寒酸的一碗一碟时,也没露出半点挑剔的神色,泰然自若地坐下来用早点。
丹珠站在旁边,默默地等着他吃完。
这顿一点不丰盛的早点,没一会便进了叶瑾的肚,虽然他吃的很快,但并不狼吞虎咽,优雅贵公子的形象一点都没被破坏。
末了,他不知从哪里掏了块藕色的娟帕擦嘴角,丹珠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很快发现他手上这块帕子相当眼熟,似乎就是自己前几天刚绣好的桂花手绢。
当即一把夺了回来,她气得大怒,“不问自取就是盗,你不会不懂这点道理吧?”
叶瑾眨了眨眼睛,语气有些无辜,“我夫人的东西,难道我用不得么?”
“谁是你夫人!”丹珠瞪着他,声音绷得像从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最讨厌看他这副不着紧的模样,仿佛不管她过去为了他陷入多么水深火热的煎熬挣扎,他也全不在乎,以为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受得住,殊不知谁的忍耐都是有个度的,她也一样。
她在那边忍着当场爆发,叶瑾却笑了起来,起身拉住她的手,“别站着,坐下吧。”
“免了。”丹珠挥开他的手,迅速整了整表情,冷淡地开口道:“你想说就说,不说也罢,我也懒得浪费时间听。”
叶瑾看她也是真的忍到极致了,慢慢地重新坐下来,望着面前的碗碟,像是在思考要如何开口。
丹珠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忽然有点腻味了这样跟他干耗着,心一横,转过身就想离开这里。
“十个月前,我在暗中协助平定大羽国内乱的过程中,被乱党重伤,差点丢了性命,躺了足足两个月才能下床。”
身后传来的清晰嗓音,成功地让她的脚步顿在原地。
“对不起,我原本打算先好好同你过个年,然后再正正经经地重新把你娶进门。”叶瑾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