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那种地方,他居然也能呆得下去。”
丹珠垂着眸,维持沉默。
空气因为她的不回应变得沉闷下来,柳潇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道:“刚开始时,他做的菜实在难以下咽,不是太咸就是太焦,后面才慢慢开始有了长进,也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除了土豆夹生之外,其他菜都算有模有样,一点都不比酒楼的大厨差。”
一听到土豆二字,丹珠不知这么的就联想到府里新换的厨子,每次上的土豆也都是半生不熟,不由问道:“是吗?他抄的土豆总是夹生?”
柳潇见她终于来了兴致,立即说道:“是啊,他说你可能更喜欢脆一点的,每次火候都会故意差一些。”
丹珠呆呆地听着,整个人愣愣的。
柳潇还想再接再厉继续说下去,却见丹珠突然朝外喊了一声,“鸣音。”
鸣音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她的唤声低头走进来,“丹姨娘。”
丹珠望着她,语气平静地问道:“这段时间你送来的菜,是不是都是少爷做的?”
闻言,鸣音脸上迅速闪过几分不自然,慌忙道:“不,不是的。就是后厨的厨子做的。”
“……你下去吧。”不用再逼问,丹珠只稍一眼便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鸣音偷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低着头默默地退了下去。
气氛静得有些诡异,柳潇也不是个笨的,很快就猜到自己似乎在无意中坏了师侄的好事,心里徒然生出一阵不安。
以他对叶瑾这么多年的了解,叶瑾绝不会让自己单独和丹珠处一个房,这会肯定就藏在屋外某个地方偷听他们的谈话。
柳潇汗颜了把,得罪师侄,可比得罪皇帝老子还要严重。
为了挽救自己的过失,他赶紧重新挑起话题道:“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师侄这辈子会孤家寡人了此一生。”
丹珠笑了笑,淡淡地应着,“他身边的爱慕者层出不穷,怎会孤老终生?”怕是选择太多,不知选哪个才是真的吧?
“上上次大羽国平定内乱的任务,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柳潇顿了下,语气多了几分试探。“你知道,他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这事么?”
丹珠心头一颤,抿住唇点了点头。
“其实以他的才智和身手,本不该出现那样的意外。”柳潇眸光一转,神色稍稍凝重了些。
听出他话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丹珠屏住气息,听他继续说下去。
柳潇扯嘴笑了起来,“最后的那场殊死搏斗,对方请了西域五大高手里的三人出山,师侄一开始是占上风的,但你送的那个香囊不知怎么的掉进了旁边的河里,师侄冲过去时被人看出破绽,生生挨了人家几掌。”
丹珠心里蓦地一沉,悄悄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也真是傻,当时下着雨,自己又受了重伤,不紧着回去治疗非要马上下水打捞你的香囊,最后还是我把他打昏才搬回去的。”柳潇现在再想起当时那一幕,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叶瑾平常最爱惜的就是自己,何时会为了谁这般不要命?更何况,那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是我和师兄两人寸步不离毒守在边上,这才勉强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丹珠望着他,嘴唇微微一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柳潇抬头看过来,眸光闪烁,“丹珠,若你是因为怀疑师侄对你的心意才想要离开,这我可以跟你保证,他虽然人脾性古怪了些,但对那你的感情却是一等一的专一,他这样的人,一旦对谁上了心,便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
丹珠低下头,隔了半晌,才轻声道:“他之前不是还答应要照顾上官静儿一辈子么?我不过是个后来者。”
“那不一样。”柳潇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师侄对上官静儿,确实比寻常的女子多一些怜悯和关心,但那绝称不上喜欢。”
丹珠自嘲地牵牵嘴角,“你不是他,你如何确定他没喜欢过上官静儿?”
“以他的为人,若真心想和上官静儿在一起,那一定没有皇上什么事。”柳潇十分肯定地答复她。
丹珠一时无话可应,只觉得脑子好像都被搅成一团浆糊,理不出半点头绪。
“只有在对你的事上,他才会紧张,惶恐,忧虑……拥有一个他这个年纪真正有的情绪。”柳潇望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师侄媳,我这师侄确实脾气不好,性格差劲,除了张皮相,实在不是什么良配,若他不是我的师侄,我也许会帮你摆脱他,但是……人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不妨再你好好考虑。”
说着说着,他不知不觉摆出往常那副不正经的调调,“不说别的,只要你跟着我师侄,这辈子就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如此岂不美哉?”
丹珠额上飘起黑线,前面听着还成,后面怎么这么别扭,不由反问了句,“我欺负别人,然后他再一辈子都欺负我吗?”
柳潇哈哈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