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等几个不连贯的字眼。
叶瑾呕血的症状还未痊愈,一听到有关血这个字眼,丹珠立即自主地将他联想了进去,一些不好的念头腾地在她脑海里迸发,只觉胸口一沉,呼吸都跟着凝滞起来。
为什么,他当时不是说没事的么,怎么会忽然不行了,还病入膏肓,甚至还时日无多了?
里面的声音还未停歇,但丹珠已没了心情偷听下去,那些被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杂念仿佛一个个霹雳,炸得她的脑子一阵乱哄哄的,垂在身侧的手都止不住微微颤抖。
交谈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有熟悉的脚步声朝门口这边走来,丹珠惊觉回神,趁人还没到赶紧溜了。
她去了后花园的亭子,一个人坐在那发了半天呆,任那盘未能送出去的蛋炒饭彻底凉透。
不知过了多久,丹珠慢慢地站起来,望着面前这片熟悉的亭台花木,思绪起伏。
她知道自己应该直接找叶瑾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他这人什么脾性她也明白,真诚心不想让你知道,就有一百种以上的理由搪塞敷衍你。
而且,她也害怕,万一他真的亲口承认身体出了个好歹,那她可怎么办?
越想心情越发沉重,丹珠仰起头,对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晚膳依然十分丰盛,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她往日爱吃的那几道菜都在。
因为心里有事,丹珠一点胃口地没有,索然无味地搅拌着碗里的汤,久久才抿上一口,一碗汤喝了半天都没下去一半,
“怎么,不合口味?”叶瑾将儿子喂饱后,见她还一直维持低迷状态,以为是今晚的汤出了什么问题,直接端过她的碗尝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是不是淡了?”
她口感喜欢偏咸一点的,但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叶瑾每次放调味都会特别注意控制用量,偶尔也难免被她抱怨太淡了。
叶瑾将她的碗放下来,执起筷子,亲自给她夹了片清蒸鲈鱼放进菜碟,柔声道:“不喜欢喝便不喝了,吃菜吧。”
丹珠捏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他,欲言又止。
“叶瑾……”她还是喊了他的名字,声音低低的,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或者,要怎么说才能让他老实交代。
叶瑾也在看她,眸底染了几分疑惑,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踌躇半响,丹珠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气,“你的身体是真没事么?”
说就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而且她要是不把事情真相弄清楚,晚上保准睡不着。
叶瑾似乎怔了下,慢悠悠地说道:“这问题,上次你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但我觉得你没有如实回答我,”丹珠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严肃道:“我要听你说真话。”
“这就是真话。”叶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狡黠地笑问:“珠珠,你在怀疑什么?”
看来不开诚布公是得不到答案的,丹珠没继续藏掩着,将下午在薛神医门外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就知道下午在外面偷听的人是你。”叶瑾轻叹了声,笑着打趣她道:“你这听墙角的功夫也太差了,听了一言半语就自己脑补了这么多错误信息,幸好你不是我天罗阁的线人,不然指不定要怎么拖我后腿呢。”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打击自己,丹珠被揶揄得耳根红透,闷声闷气地反驳,“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怎么就扯到我偷听的功夫了?我又没学过武,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耳力超群,再说了,我这不是在跟你求证么,又没肯定自己听到的就是正确的。”
叶瑾徐徐将筷子放下,浅笑道:“珠珠啊,你耳力虽然不行,不过这强辩的嘴上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长进了。”
“你别岔开话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丹珠心急知道答案,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有的。
叶瑾手指摩挲着饭碗上的花纹,故意卖着关子,慢吞吞地道:“当时,我确实找师傅谈了我身体近况。”
丹珠表情一僵,脸色随即褪白了两分。
叶瑾含笑望着她,墨玉般的黑眸中隐隐有星光在闪烁:“师傅说,我淤血排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便完全无碍了。”
“那……”丹珠呆了下,思绪飞快地转了两圈,急急问道:“那你们口中时日无多的人,指的是谁?”
叶瑾顿时敛了笑意,垂下眸,半响才沉沉地开口,“是上官太傅。”
丹珠蓦地睁大眼,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之前她从他那听说过上官太傅生病,身子每况愈下,没想到,已经差到了这个份上。
“太傅为官三十年,为了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本来身子底就弱,加上这段时间没少为他那两个女儿Cao心,病势如山来,师傅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最多只能为他续半年的命。”
叶瑾的语速沉缓,眉眼间透着罕见的沉重,丹珠听得心里也跟着难受,虽然没亲眼见过上官太傅,但民间一直传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