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笼在了他的面容上。
他眉目俊美,气质温润。似是雪地里一株红梅,也是江南初春枝头开上的白梨。
他有着一张同风止全然相同的脸。
“风止”对岐水笑道:“或者,你也可以叫那个你见着我后便想叫的名字。”
“风止。”
术士气息沉静,含笑笑意,毫不在意地向岐水念出了这个名字。
启山往北三十里,便是京城地界。往南三十里,则会抵达渭水,从渭水一路往下,便能到达江南。江南原本是一处蛮荒之地,直到六国时,方才被扩土开垦,成为如今的鱼米之乡。
风止认真地询问明朔:“我听师姐们说过,江南四季如春,更有历史悠久的剑坊。剑坊的剑走的是轻巧飘逸的路子,极具观赏性,或许你想见一见?”
明朔本身对去哪儿并没有什么意见,自从风止说要与她一起下山,这场逃往便变了滋味,有点儿像是春季的寻常郊游。
明朔只想着难得有机会游历,当然是走得越远越好啦。鹤峰奇美,但她也想见一见江南的百花盛放,便对风止点头道:“好呀。”
风止忍不住面上有些薄红。他牵起了明朔的手,对她道:“去过剑坊,我带你往西,去见见冰泉雪谷。师父与雪谷老人有些交情,或许我们还能去雪谷讨到一株雪莲给你煮粥。”
明朔算了算路程,忍不住问:“从江南再去雪谷,这路上得走多远啊,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吧。”
风止静静的凝视她,轻声道:“一年到不了就两年,总能去的。”
明朔闻言,忍不住眨了眨眼。她反手握起了风止的手,弯着眼笑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师叔祖,盘缠够吗?”
秦昔很大方,给了不少银票。但考虑到皇家真的追杀起来,秦昔给的这些银票未必能顺利兑现,而他们带着些的银子总是有限的。明朔觉得还是该防患于未然。
风止想了想道:“如果不够了,就去赚一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止想的是江湖上那么多赏金,他去捉一些坏人,总不是件麻烦事。但明朔却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她想到的是风止的木工。
明朔点头赞同:“这倒是,万一钱不够了,我们可以打点家具来卖。对了师叔祖你会铸剑吗?如果会,这也是生财的路子。”
风止被说的愣住,他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这些普通人的赚钱技能,对明朔道:“铸剑我也会的,厨艺我也懂一点。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卖一些烹饪方子。”
明朔有点惊讶,虽然她猜到了风止一个人生活,会的技能应该不少。但她万万没想到,风止竟然真的是个手艺人!
手艺人怎么可能饿的死呢!
别说去雪谷了,就算一路把大启游玩,转到去了西域,这也饿不死啊!
明朔再看向风止时,眼里就多了点别的东西。
她发现风止真的太居家了,不仅是任务对象那么简单,这个任务对象带来的一系列便捷已经超出了明朔的预计。
明朔握着风止的手,叮嘱道:“师叔祖,你答应了陪我下山,那就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千万不能抛下我啊!”
风止闻言怔了怔,而后小心的弯起了手指,裹住明朔的指尖。他点了点头,耳尖微红,轻声道:“嗯,陪着你。”
明朔未见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她有些复杂地询问起风止:“师叔祖,我们走了,鹤峰的鹤怎么办呀。”
风止想了想,对明朔道:“秦昔会处理的。”
明朔道:“但师父人在西峰观,万一看顾不过来——”
风止笑道:“那些是我师父的宝贝,鹤峰上的鹤哪怕病了一只,秦昔都要做噩梦的。放心吧,他不敢。”
明朔:“……”
明朔在这一刻,突然发自内心的,心疼起了这代的西峰观主。大概是上辈子投胎没投好,才轮到他当这一代的观主。活多,心烦,人还事。
作为最来事的人,明朔同情地想着。
风止与明朔几乎从鹤峰下启山,圣旨便来了。
秦昔装模作样的带着人费力上了鹤峰,而后在空无一人的鹤峰故作惊讶,叹道:“唉,可能是温阳帝姬受不得苦,已经逃了。风止师叔想来也是去追她,好给陛下交待。”
颁旨的天子使收了秦昔的好处,当然不会纠着这一点不放,他责怪了秦昔几句,便说着“这么严重的事他得赶紧回去禀告陛下”,转头便想离开这冷清地令人难受的地方。
鹤峰的鹤正巧间或还踱着几步唧唧喳喳叫着,跟着这名颁旨太监的侍卫却突然向前一步。
他对西峰观主道:“如今的情形,陛下身边的那位大人早已料到。所以他给了陛下建议,陛下也采纳了。西峰观主,麻烦您接第二道旨意。”
秦昔完全没料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他有些惊疑不定,但也只能先跪地接旨。
就在这侍卫要宣旨的当口,一只湖边喝水的仙鹤突然飞起,细长尖锐的脚趾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