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机立断立即闭上眼装睡。
我听到陈圭的单拐点在地上有规律的声音,越来越近,又慢慢拉远。
一群人进了陈圭家的客厅,人声渐去。
假寐了几分钟。
我刚坐起来,转眼看见陈圭又从里面点着拐杖出来了,很本能地,立马又躺下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圭的脚步一瘸一拐,好像是冲着门外去的。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说:“杨欣桃。”
我不知道该不该睁眼。于是就不睁眼。
“别装了,我刚才看见你睁眼了。”
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陈圭去了屋外一趟,我听到后背箱打开和关合的声音。再次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的西瓜汁都倒在衣服上了。”
我醒了。并且立即从躺椅上翻下来,溅起一地西瓜汁。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量扑成这样我还在更简直毅力过人。
今天看了一部电影水形物语。
浪漫有,信念有,萌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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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二)
隔天星期一,又到了领导在国旗下讲话的日子。
趁着两个班整理队形靠近的功夫,我悄悄问范毅,陈圭出院回来了,你今天要不要去看一下他。
他说还用得着你说吗,他早就打电话给我过了,转回市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对了,今天下午放学你不用做值日吧。
我说不用。
那你等等我,我洗完黑板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不行,我们今天下午第三节课课外运动,可以提前放学。
杨欣桃,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一点义气都没有,你等我一下不行吗?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连点善良宽厚的品德都没有。
行,那你快点。我受不了他叨叨。
范毅是很活泼的那种男孩儿。很外向,讲话溜溜的,跟谁都聊得开,跟他在一起不用想任何话题。他大概就是个话匣子,而且是全自动的,没有开关。
但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他在女生面前说不出话。
我们俩到陈圭家的时候,陈圭正在房间里,范毅跟他是老铁了,进他的房间根本就是熟门熟路。但我很少进陈圭他们家,也没什么事要去他们家找他的,除非有的时候帮来打扫的阿姨找下工具什么的。
而且我跟陈圭关系也没有那么熟。所以范毅进去了我没有。
在屋里做作业,其实透过我的窗户 ,我可以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三个人在打牌。
陈圭,范毅,以及一个月前在医院碰到的扶着陈圭的女生,看来他们是老相识了。
对面不时传过来他们几个十分放松开怀的笑。
范毅更是滔滔不绝,声音大到可以穿透我的灵魂,直击耳膜。
我觉得作业做不下去,注意力老是没法集中,干脆先不写作业了,打开电视看连续剧。
看电视我是全神贯注的。
过了十几分钟吧,我正投入,有人敲我房间的玻璃窗上“砰砰”地拍了几下。
“你干啥?”我打开窗户。范毅一手并排抓着两块球板,上下抛着个乒乓球,神情莫名兴奋冲我道:“来,咱们俩打一局玩玩儿。”
我愣了下,以为他不好意思把我丢在房间里,毕竟我们也算有点交情:“你怎么不叫陈圭他们打?”
他瞪大眼睛,颇为认真地:“陈圭他根本不会呀。罗文艺嘛……她打得没你好,没几下就输了根本没意思,我都不想和她打!”
我竟然信他了。
三二十一局,我大概只赢了一局吧。
范毅平时跟我打球吧,挺稳挺默契的的,为了配合我的水平,发球接球都不怎么炫技。我知道他技术好,每次跟他打都是全力以赴;而他知道我菜,每局都给我放水算是给我点鼓励。
现在好了,他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要跟我“玩玩儿”,他这是拿出了毕生所学的绝技来置我于死地啊!
陈圭和那个叫罗文艺的女生在旁边观战计分,两人都是比较冷静的。
范毅则像圣斗士一样越战越勇,招数连连左右开弓弄得我防不胜防。
他不是来和我打球的,我怀着一肚子怨气捡了20次球,脑袋都发晕。
尽管我一直跑来跑去捡球,但我还是看出来了,范毅的意图。
这并不难,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每次一个漂亮的手势击杀我之后,他的眼睛都会下意识地瞄向球桌左边,很快又贼溜溜地转回来,摆出一副心无旁骛自认为十分专注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提醒他,他这个样子,分外地贼眉鼠眼,而且猥琐。
但他利用了我,害我捡了20次球。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他,就让他继续出丑好了。
连输